陈六合其实一直都知道金锦年这个老人的存在,只不过这是一张爷爷很多年前就留下来的暗牌,埋下的棋子,所以一直都不曾来往,甚至连交集也不曾有过! “小六子,这虽然是咱们爷孙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生分啊,看到你,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金锦年和蔼的说道。 陈六合笑道:“这是因为金爷爷一直都念着跟我们沈家的情份,一直都念着跟我爷爷之间的情份,我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会老怀大慰的。” “唉,沈老他……” 提起沈老,金锦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伤痛:“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啊,要不是他二十多年前的帮助,我绝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不亚于我的恩人与老师,他对我有着再造之恩。” 金锦年似乎追忆起了过往,眼角都多了一抹湿润,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道:“但我……连老师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去送,我惭愧啊……” 陈六合心绪沉闷,道:“金爷爷不必自责了,这也是爷爷的意思,爷爷是想让金爷爷成为暗中为我和小妹保驾护航的那个人啊,爷爷到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我们。” 金锦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抹了抹眼角! 金锦年跟沈老,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来往,根本没有人知道,其实他跟沈老之间的感情,深不可测,沈老是金锦年亦师亦友的恩人! “这次如果不是金爷爷一鸣惊人的话,或许我的处境可就够呛了!” 陈六合轻声说道:“正是因为这样的出人意料,才打的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提前就让他们知晓金爷爷跟我们的亲近关系,那就算是金爷爷,也要承受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他们一定会事先提防,我的处境只会更加凶险。” “嗯,这个道理我知道,老朽,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啊。”金锦年说道。 陈六合感激的看了金锦年一眼,道:“这次让金爷爷受累了,晚辈知道,在这次事件中,金爷爷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来自周家的,来自炎京的,来自其他的!这份恩情,小子感激不尽。” 金锦年摆摆手说道:“小六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金爷爷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活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的呢?爬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如果连帮晚辈保驾护航的能力都没有,那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 “忧国忧民是不错,这是大义,身在其位谋其政!但如果连我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其实太过可笑了一些吗?”金锦年很霸道的说道。 陈六合轻轻点了点头,一时沉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的确,爷爷给他留下来的这张牌,太大了,也太重要了,这次给了他巨大的帮助,不然他在中原域的路,真的难走! 如果连一个周家都摆平不了,他还谈什么北上之行? 正是有金锦年站在前方为他挡风遮雨,所以才会让周家有些束手无策,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暗中博弈和斗争,他陈六合才能以略胜半筹的情况全身而退! “不管怎么说,金爷爷,这次你都为了我,站在了大势的对立面!你很清楚,你的对手不是周家,而是炎京那些来头真正庞大的家族。”陈六合沉声说道。 金锦年云淡风轻的摆摆手,道:“小六子,跟你金爷爷说这些,可就见外了!没有沈老,我现在算什么?早在当年的那场旋涡中,绞成了稀巴烂,更别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金爷爷年纪大了,你要说胸无大志也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事情,我没想过!所以跟不跟大势为敌,我并不在乎!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为伍,可就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了。” 金锦年笑着说道:“好在你金爷爷现在还有点弥留的余威尚存,多少还能为你们兄妹二人做一些实事,等真踏进棺材的那一天,到了下面看见你爷爷,也能问心无愧不是?” 陈六合怅然一笑,内心触动颇深,金锦年则是拍了拍陈六合的肩膀,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次虽然斗了个略胜半筹!但周家如此强盛,岂会咽得下这口恶气?再过几年,他们可是要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的!” “再过几年?我让他们连这个月都过不去!”陈六合冷哼了一声说道。 眼中闪过了一抹凛然的寒意,道:“我记恨周家,已经记恨了三年!其实,他们当初毁我踩我,我都没那么恨他们,我能理解他们要踩着我攀高枝的做法!但我决不能容忍周建章当初指着我爷爷鼻子冷嘲热讽的事情!” “我爷爷的脊梁骨,可顶天可立地!岂是区区一个周建章能够羞辱?他敢踩过底线,我就要让他们整个老周家万劫不复!”陈六合身上的暴戾气息激荡而出。 “这个周建章,的确可恶!为了一己私欲,肆意妄为,他以为沈家会彻底没落,他那是在落井下石。”金锦年脸色沉冷的说道。 顿了顿,金锦年又道:“小六子,你要跟周家死斗到底,金爷爷不会阻拦,只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但你心中要有一杆秤,可为,不可为?” “放心吧,金爷爷,所有的事情,我和清舞都已经策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