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小禾在季礼的设想中,存在着两种可能:要么是线索、要么是根源。
而在遇到“医生”后,季礼已将无限的可能推到了第一种猜测。
毕竟,从阿春鬼化,坤生寄生思想,这两件事来看,医生最有可能成为这个灵异事件的根源。
但这第三幕故事迟迟无法开启的过程中,季礼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
“如果小禾仅仅是一个线索人物,那为什么非要她唤醒灵异力量,才可以开启故事?”
有了这个开始,季礼提出两个假设,重新将之前的一切进行了反向推理,他竟能够得出了一个近乎完整的故事线!
假设1:“医生”的角色本就不存在;
假设2:小禾才是一切的根源,所有恐怖都是由她创造出来。
带着这两个假设,重新来回顾整个故事。
第一幕,母亲阿春,无故鬼化。
在这个故事中,小禾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坤生是疲惫的丈夫,主角是重病的阿春。
这位母亲身患怪病,时而疯狂时而昏厥,这种病症在小小少女的小禾看来,就是会有一种突兀、抽象、扭曲的既视感。
在小禾幼小的心灵中,她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狂暴、冷漠与恐怖。
她需要一个理由。
于是,小禾用不多的认知去创造了一个“恐怖医生”的角色。
恐怖的医生为母亲打了一管未知的药物,将母亲变成了一个杀人的怪物。
这个剧情,是否才更加符合逻辑?
所以,在第一幕故事中,季礼没办法去看到阿春究竟杀了谁。
因为,小禾这个创造剧情的人,正在被阿春残杀。
第二幕,父亲坤生,思想寄生。
自母亲鬼化后,小禾自己死亡。
小禾虽然死了,成了鬼物,可她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
对于死亡、鬼物、灵异……等一切事情,她始终保持着“鸵鸟”心态。
因此这第二幕故事,其实就是小禾站在一个“鬼物”的视角去创造的。
对于坤生来讲,妻子变成了鬼,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他作为一家之主,该怎么办?
阿春成了鬼,但在坤生的意识里,是没有“鬼”这个概念的。
他不能让外人知道,阿春鬼化,小禾被杀,因此这个被恐惧压倒的男人,需要亲自去处理女儿的尸体。
剁肉者,自此出现。
可这对于“虽然死亡,却故作不知”的小禾而言,根本无法理解。
在她的心中,只能认为母亲变异,父亲也扭曲了。
但父亲的扭曲,同样需要一个理由。
因此,那个“医生”又一次出现了,它的头寄生在了坤生的脖子上,它的思想让小禾心中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变得凶残与可怕。
对此,季礼也有佐证。
因为在第二幕故事中,小禾并不参与。
原因为此刻她是一只鬼。
这就是完整的故事线。
如果季礼的猜测没有错误的,那么第三幕的故事,其实他大致能够猜到一些……
也许,第三幕就是在讲解,小禾为何会成为根源。
甚至,也许这个禁地就是一个闭环逻辑。
因为小禾被阿春杀死成为了鬼,所以她创造了阿春的鬼化。
也正因为阿春的鬼化,才导致了小禾成为鬼,继续又循环着一切……
这就是,季礼猜测的这个灵异事件的全貌。
但是,有一个如鲠在喉的疑问,却是这个猜想的漏洞——小千为什么会经历过“医生”单独杀人?
在季礼的设想中,医生这只鬼根本就是小禾的想象,它就不应该具备单独杀人的能力。
这像是一个小插曲,可也有可能成为颠覆一切的伏笔。
季礼想不到原因,但他没有时间再去观察和分析了。
侯贵生费尽全力给他发来严重警告,也许再拖下去,他将彻底错失毁掉此禁地的机会。
还有,他始终放心不下的顾行简。
他能够察觉到,顾行简的目标在他这里,可进入红禁已经超过三小时,顾行简到底又扮演了什么身份?
可惜,身在局中,难有上帝视角。
季礼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现,这个红禁的主人就是顾行简,更不可能意识到对方的目的。
小禾是一只鬼。
不管她自己是否这样认为,这就是事实,因此她不会被杀死,这不是毁掉禁地的方法。
季礼孤注一掷,被逼无奈只能选择动用邪灵,强制开启第三幕,从中找出那个正确的方法。
当染血的连衣裙落在地上时,小千眼中的世界出现了一抹崭新的变化。
正前方,长发吹动的季礼在她眼中,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从进入禁地前,第一、第二幕中的被黑气吞噬,转变为有了一个模糊的黑影轮廓。
这依旧是必死之象,可最起码代表着危机比先前要削减几分。
“这一步是对的!”
小千赶紧开口进行印证,她又看了看白怀光,急声说道:
“季,机会来了,我们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