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吗?”贸然被拦下的长史夫人脸色非常难看。 戚晚烟问道:“长史夫人头上的簪子甚是好看,我也想买一支,可否问问夫人是在哪里买的?” “哼!我们夫人这支簪子可是出自城中最贵的首饰铺子,仅此一只,你买不了!”侍女嘲讽道。 “原来只有一只呀。”戚晚烟装出羡慕的样子:“如此稀有的簪子才能配得上夫人的气质,不知这簪子多少钱?” 她这话说得长史夫人心里高兴,她洋洋得意道:“既然你诚心问,那我就告诉你吧,三千两。” 戚晚烟惊讶:“一支簪子就要三千两?” 按照永州长史的俸禄肯定买不起这么贵的簪子,若不是长史家族里有钱,那一定是贪了不该拿的钱…… 长史夫人与侍女都嘲弄地笑了起来:“看看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支三千两的簪子就唬住了,若是见到我们夫人的其他首饰,可不得惊掉下巴?” 戚晚烟勾唇轻轻一笑,没说话。 长史夫人高傲地瞥了她一眼:“既然你也是来拜访汪夫人,念在你说话好听的份上,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汪夫人才有了身孕,你可不能冲撞了她。” “多谢提醒!”戚晚烟感激道。 长史夫人又得意地笑道:“我与汪夫人可是多年的闺中密友!” 戚晚烟点点头,跟着长史夫人朝着刺史府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汪夫人带着一众人远远地迎了出来。 长史夫人有些惊讶:“这是做什么?” 侍女道:“自然是来迎接夫人的,一早我就派人来刺史府说过一会儿夫人要来,可见刺史夫人对您的重视程度。” 这极大地满足了长史夫人的虚荣心,她停下脚步,在府门口款款而立,等着里面的一群人来迎接她。 待刺史夫人走到近前,长史夫人假装谦虚道:“汪夫人有心了,不必如此大的阵仗,我也来过许多次,不用劳烦汪夫人亲自来门口相迎。” 可刺史夫人根本没理她,而是越过她朝外面走去。 这下长史夫人更惊讶了:“哎你去哪儿?我在这里站着呢。” 刺史夫人却好似没听见她说的话,急步朝后走去。 长史夫人赶紧回头看去,心道难道不是来接我的?这里还有其他人? 却只见刺史夫人恭敬地朝她身后的戚晚烟行了个礼。 “端王妃,快快有请。本该提前在门口等您,但今日清晨吃过饭后我不舒服吐了一场,这才导致出门晚了,还请端王妃莫要怪罪。” 戚晚烟摆摆手:“无妨,汪夫人有孕在身,走路要小心些,快进屋吧。” “好好好,快请进!” 汪夫人往旁边一错身,给戚晚烟让出一条路来,示意她走在最前面。 戚晚烟也没扭捏,迈开步子就朝府中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她身后,经过长史夫人面前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待人们走远,长史夫人还愣在原地,脸上表情如石化了一般。 “她、她竟然是端王妃……” 长史夫人捏着帕子捂在胸口,望着前面一群人的身影,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衣着朴素,脸上未施粉黛,头上只戴一个素色簪子的人怎么可能是端王妃? 一想到刚才与她撞车起了争执,在刺史府门口还对人嘲讽了一番,长史夫人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她满脸瞬间涨红,浑身密密麻麻起了一层战栗,无地自容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自言自语道:“坏了坏了……这下得罪了端王妃该如何是好?” 随即她羞恼地瞪了侍女一眼,扬手在她脸上甩了个巴掌:“都怪你出言不逊惹了端王妃,你说现在怎么办?” 侍女捂着脸颊哭起来:“夫人……我也不知道那是端王妃,若早知道我怎敢那么与她说话……” “刚才咱们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不过就是对她态度有一点不好……” 长史夫人松了口气:“端王妃若是个记仇的,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先进去看看。” 说完两人就硬着头皮进了府,所有人都在前厅,根本没人理她们。 远远地朝厅内看了一眼,只见戚晚烟的手指搭在刺史夫人手腕上,正在为她诊脉。 看着这一幕,长史夫人脚掌如同粘在地上一般,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她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走进厅内。 在门外站了许久,急得头上汗珠都快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