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又讲了一些“专业知识”才放人出门。 黎书逃命似的,只觉得浑身燥热。 她推开门,如释重负。 傅弋川一直在门外等着,刚回头便看见她舒了一口气。 “奶奶说什么?”他走过,才发现她脸上的绯红一直未退下去。 傅弋川下意识抬手,修长又冰凉的指尖贴着黎书的额头。 突如其来的亲近惹的黎书浑身不适,她连连后退几步快速躲开。 “没说什么。”黎书支支吾吾。 傅弋川瞬间明白老太太说的什么。 “别太在意。”他幽深的视线落在黎书紧扣的掌心,“落座。” 傅老爷子在傅家一众旁支里算得上是最顶尖的人物,如今家宴他不在国内,自然由傅胜国坐在他的位置上。 黎书坐在傅弋川身侧一言不发,静静吃着饭菜。 傅淮与傅弋川面对面坐着,视线总不经意划过黎书。 她眉眼恬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所谓的家宴,到头来最终还是逃不过老生常谈的话题。 “小淮今年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 傅淮放下筷子,勾唇一笑,“不着急,二姑妈。” “年纪小,一天也没个定性。不过玩归玩,最终还是要 为家族考虑。”傅淮父亲摆了摆手,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一大家子都是人精,有人明目张胆的视线就落在黎书身上。 “小叔。”傅弋川抬头,嘴角带着谦和的笑,眼神却冰冷至极,“咱们傅家什么时候需要倚仗女方来支撑家族事业?” “还是说,你们家的产业需要女方来支持?” 声音阵阵有力,言语带刺,可嘴角是礼貌的笑。 傅胜国神色凝重,似是提醒,“弋川。” 方才挑起话题的一众人都等着看乐呵。 黎书垂在桌下的手,下意识扯了扯傅弋川的衣摆。 她当然听得出傅弋川是在为她说话。 “对啊,爸。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这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人,如果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自己喜欢的,那还有什么乐趣?”傅淮哼笑,转头盯着黎书,“你说是吧,嫂子?” 黎书心里一颤,顿时神经紧绷。 话看似是在替她说,可似乎又在点她。 “是。”黎书端起手边的果汁,轻轻饮了一口。 入口酸涩夹杂着丝丝甜味,可是酸味更多。 傅淮父亲面上露过一丝欣喜,他当父亲肯定知道儿子的德性。 整天烟花酒地,身边女人如衣服。 “小淮,听 你这么说,你是浪子回头有心仪的人了?” 话题绕了一大圈,终于又扯了回来。 傅淮年底闪过一抹黯淡的光,抬头扫了对面的人一眼,笑着说,“保密。” 不知怎的,傅弋川心头一颤。 “对了,小川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难缠的亲戚仿佛下定决心要看黎书的笑话,不停的追问。 圈子里的大小姐无非就是接手家族产业,然后每天聚餐环游世界。 黎书意识到问题有多么刁钻。 她胃口全无,放下筷子表面上是微笑。 “在服装设计公司上班。” 话音刚落,问话的人唉哟一声。 “怎么都快成傅家的人了,还要打工呀?” “你就应该提前享乐,在家里和小川商量商量准备订婚的事。” “我还记得我当时每天和小姐妹喝喝下午茶,逛一逛街,闲来无事,再出去玩一玩。” “你这给别人打工得多累呀,唉,要我说啊,女人还是要在家呆着,相夫教子比较好。” 封建思想下的糟粕文化演变成言语,像一座又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黎书喘不过气。 黎书快要窒息,打算开口反驳,没想到身边的人再一次抢先。 “女性结婚后就不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吗 ?” 傅弋川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神色冰冷。 他高高在上,犹如给人心灵一记重击的法官。 “我没说不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过是想表达我那个时候的生活状态。” 刚才开口的不知名大姨有些胆怯。 傅弋川自小接受高等教育,三观正的自然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