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这么大度倒还真在江云清意料之外。 她以为依着江云舒的性子必然得怂恿老夫人重重惩罚自己呢,这样才叫报仇,却没想到她转变那么快。 计划落空,江云清心中不爽,但想到日后还有机会,她也灿烂的笑了笑,不再吭声。 “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老夫人乏力的抬手,一脸疲惫。 这段时间她都没好好休息,不是处理嫁妆的事,就是听江云清哭诉,偶尔还得应付难缠的柳烟兰。 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柳烟兰和江云清离去,江云舒却留了下来。 “舒儿,你过来。”老夫人朝江云舒一招手,轻声道:“我这几日派人查了柳烟兰的流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我觉得嫁妆一定是她偷的,就算不是她,也是江云清!” “所以你趁着今日得空,还是到各大古董店和典当行去看看吧,这事耽搁的越久越不好办,咱们不能一直停着。” 老夫人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 江云舒本来还想再停几天的,最起码也得过了今晚再说,因为今晚是柳烟兰和沈一鸣约会的日子。 但见老夫人这期待的目光,江云舒还是接了过来。 “奶奶放心,我马上就去做。” “悄悄的,别惊动了人。” 老夫人又叮嘱一句,江云舒很快就离开了。 但是刚出院子她就叹了口气。 柳烟兰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难道不会把江云清的也擦干净吗? 如果沿着这条线去寻找,还真未必能挖出什么。 但沈一鸣就不一定了。 之前江云舒偷听了两次,所以她知道沈一鸣拿到钱之后就去地下赌场了。 那种地方鱼龙鱼龙混杂,能上桌的也不仅仅是钱,各种古董首饰也是可以的。 所以,江云舒现在有理由怀疑是柳烟兰拿走了偷走了嫁妆,却又怕嚣张太过明显,所以便倒手给了沈一鸣让他去处理。 平时柳烟兰和他表现的也不是很熟,假如沈一鸣翻了水,众人也只会觉得是他手不干净。 加上之前他曾多次来过江家,偷走了那些宝贝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柳烟兰就能完美隐身了。 江云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回房后她换了一身男装,带着荷香出去了。 关于地下赌场,江云舒还真知道在哪。 倒不是她也有赌钱的恶习,而是因为前世萧景睿曾到这来过几次。 那时候江云舒追她追的实在太猛了,即使知道地下赌场非常黑暗,但也愿意进去,只为多和萧景睿作伴。 现在想想,江云舒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但这也无形中帮了自己的忙。 为了掩人耳目,江云舒坐着马车,低调的过去了。 由于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男装,所以也不算吸人眼球,只是因为身形太过消瘦,有几个男人朝这边看过来。 但也仅仅只是看两眼而已,很快就挪开目光了。 江云舒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但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反而轻车熟路的走到柜台前。 那里一个小厮正坐着呢,见一个模样清秀的人走了过来,他抬头,“公子几位?” “就我一个。”江云舒刻意压低声音,想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更像男人一些。 她低着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他面前。 这是定金,用来防止一些客人后悔逃跑的。 小厮很麻溜的就把钱收了,还给江云舒指了指东边的位置。 “公子,您瞧见那边了吗,那几个人这会儿运气都不太好,您过去或许还能捡个东风。” 许是江云舒给的银子较多,所以他才说了这番话。 江云舒瞧了两眼,兴趣缺缺。 她来这又不是单纯为了赌钱,而是来抓沈一鸣的。 但粗粗看了一圈,这男人似乎并不在这里。 奇怪,京城里最大的赌庄就是脚下这一家,难道沈一鸣是因为缺钱到别处去了吗? 那她今天岂不是扑了个空?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耐心等等,说不定沈一鸣就来了呢。 江云舒找了个空桌子刚坐下,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动乱声。 “滚出去!” “没钱还到我这玩儿,真当老子是散财童子吗?给你三天时间把三百两凑够,否则老子必定剁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