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睡到自然醒,皱了皱小眉头,双眼勉力睁开一条缝。 男子模糊的俊俏倦容,随着视线聚焦而清晰。 是小哥哥那张过于清俊冷肃的脸。 郁葱在晕乎乎的状态下悠悠起身,四下扫视。 这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 对,她住院了…… 肌肉拉伤不算大事,但头皮被薅掉了好多头发。 影响颜值是万万不能的! “找什么?”晏衔正要扶她一把,就看小罐罐一手捂着头顶,一手伸到包裹里在摸什么,小模样还挺急切的。 难道是有什么事关组织的重要文件? 郁葱摸了又摸,都没找到帽子的手感,问道“我帽子呢?” “在这。”晏衔从另一张病床上,提过来一个小包裹,里面都是她的衣物。 帽子是厚羊绒的雷锋帽,零下十几度用的那种。 没有薄的,只能拿过来凑合用。 她刚顶上,就被他给掀开。 “屋里热,戴什么帽子?”晏衔真心怕给小罐罐热坏了。 郁葱夺回雷锋帽,呲牙咧嘴的挤出来一句,道“我不热,你甭管。” 晏衔默了默,坐在一边拿着报纸,不紧不慢的看起来。 只不过,他每翻一页,就把她的帽子掀一次,给她透透气。 “幼稚!”郁葱瞪圆了杏眸。 感觉他像极了学生时代,对女生恶作剧的小男生。 恨不得把臭男人的那只手给剁了。 “屋里热,捂太多会生病的,我不嫌你头顶秃一块。”晏衔冲她扬扬眉,继续我行我素。 郁葱黑了脸,郑重的强调,道“没秃,就是稀疏了一点点儿!” 小哥哥长得是人模狗样的,平日里也有教养,有礼貌,一直都是她最看的好男人。 可为啥他的手,就这么贱? 想想昨天的无妄之灾,她就怄气,再摸摸能摸到头皮的头顶,心里更是凉凉的。 不由得眼窝儿发热。 晏衔听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等他再看时,就发现小罐罐哭鼻子了。 他当即怔了下,道“我和小葱逗着玩呢!怎么就急眼了?”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为了拖延时间等你回来,我有多拼命嘛!?” 一向自信的小人儿,此时颓唐地倚在病床上,蜷着双腿,无助又弱小。 晏衔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呼吸乱了几分,道“不哭,不哭……” “不秃,才不秃!”郁葱委屈的要命,把他嘴里的“不哭”听成了不秃,小手把雷锋帽捂的更严实了。 晏衔这会儿都不敢解释,就怕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道“我给小葱买帽子,咱要最漂亮,最好看的。” 闻言,郁葱眼睛中划过一抹光彩,但并不想这么放过他。 “衣服、鞋袜,也都买。”晏衔加价,道“以后除了我的钱工资,还有和雄黄做生意的钱,也都给小葱管。” 郁葱水润润的眸中,添了一丝笑意。 就等他这个呢! 她撅着小嘴,低低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要!” “是我心甘情愿,非要给的。”晏衔前世今生皆坐拥无数的荣华富贵,但心里却是空的,只有小罐罐的音容笑貌,令他牵肠挂肚。 郁葱本来就不是个脆弱的人,很快就该吃吃该喝喝了…… 隔壁病房。 “他死了?”王珍珍听到郑佳豪的死讯,一时间有些恍惚。 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王场长等女儿稍微缓过劲来,道“珍珍,你看看窗户外面。” “怎么了?”王珍珍不明所以,随手拉开病床旁边的窗帘。 艳阳高照,都是医患。 王场长也望着外面,语气平静。 “你看看他们,是骨肉至亲,或是至交好友。 可若是有个意外,无论没了谁,太阳也仍旧会照常东升西落。 我们王家也是如此,看似花团锦簇,家族兴旺,可若是我有个什么,照样被舍弃。” “爸……”王珍珍茫然,道“不说在别地方,至少在宁县没人敢惹咱们。” “你平日接触的人里起码有一多半,都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才愿意与你相处的。” 王场长盯着她,看着女儿难以置信的眼神,继续残忍地告诉她真相,道“你难道以为他们看你离婚,看你被郑家父子算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