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知青点的知青们无论男女,都密切关注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单。 还听到公社里的干部说,刘书记已经把晏衔的名字划掉,让他给推荐一个品行兼优的知青。 当即,他们都顾不得惧怕晏疯子了,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去巴结讨好。 男的称兄道弟,递烟,送酒,帮干活,女的就更花样百出,甚至不惜用皮相勾引。 总之,每日小惊喜不断。 晏衔一律严拒。 他已经有小姑娘的关爱了,心里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 何况,吸烟喝酒有害健康,他还想陪着小姑娘多活几年呢! 徐红霞这回长了个心眼,没有傻傻的往前冲。 因为她曾亲眼看过晏衔对郁葱的在意,那满眼爱意的眼神做不得假,这会儿看两人不像闹别扭的。 既然如此,晏衔除了把推荐名额给郁葱,别人皆不可能…… 公社里,刘书记办事的速度很快,和团泊镇中学的郝校长联系好,就通知晏衔和郁葱到学校交接。 团泊镇中学辐射周围八个大队,位于镇上靠近杨柳大对这头的外延,走小路的话距离杨柳大队才一刻多钟。 因为学校上课比出工时间晚一个小时,郁葱给社员和知青发完工具之后,才骑着牛牛过来。 这样操作下来,不耽搁她挣工分,也不影响她学习进步。 两栋白色墙皮斑斓的二层小楼,南是高中部,北是初中部。 两部中间隔着四四方方的操场,旗杆上竖着的红旗迎风飘荡,再外面是冒着小绿芽的菜地。 郁葱把牛牛拴在学校操场,托付看门大爷照看,就和晏衔去到校长办公室。新船说 之前,她从百货大楼捡漏买的瑕疵品布料,还没做出来,所以穿的是晏衔送的那身列宁装,军绿色衬得精神面貌十分好。 郝校长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色中山装,手肘处还有个小补丁,打扮有些艰苦朴素。 他眉心处微微拧着,眼神盯在晏衔身上,略有嫌弃。 “郝校长,您好,我是郁葱,他是晏衔,不知道刘书记和您说没说,我两都是杨柳大队的知青,日后劳烦您多费心了。” 郁葱见对方板着脸,暗搓搓的提刘书记的那点关系。 “你们好。”瞬间,郝校长再次想起刘书记的嘱托,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他的学生里就有杨柳大队的孩子,多少都听过晏疯子的名声,不由得有些怵头。 倒不是嫌弃什么,他作为教育工作者信奉有教无类。 主要是刘书记的意思,给这两人补个初中毕业证后,还要在他这继续读高中,他特别担心晏衔欺凌弱小。 就这样把他们考试的日子拖了又拖,直到四月中旬,刘书记再次来催,他才让晏衔和郁葱叫来。 郝校长翻出两张考条,递过去道“都是好孩子,四月二十八日,那天周一,你们和我校初二的学生一起考试,若是各科都及格了,就给初中的毕业证。” “多谢您了。”郁葱接过考条,扫了一遍。 如今的教育是五二二制,也就是小学五年制,初中和高中分别都是两年制。 春季的期中考试一般在开学的第十周和第十一周举行,大概就在四月中下旬。 乡下孩子读书晚,可这届初二学生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五岁。 而她十八岁,长得面嫩,也还能装嫩,可晏衔已经十九岁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和一群半大孩子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用脚豆想也知道有多别扭。 几乎一瞬间,她就明白郝校长不欢迎小哥哥了。 这也是郝校长想的妙招,先臊一臊晏衔,让其知难而退。 如此这般,他既不用得罪刘书记,也给自己的学生们留了条生路。 郁葱心里腹诽不已,面上一派和煦笑容,道“郝校长,我下乡后好久都没摸过书本了,您方便帮我借一套初中书籍吗?” 她管对方待见不待见做甚? 只要她知道自己和小哥哥都需要这个文凭,就足够了! “有,郁同学且稍等。”郝校长对郁葱印象还是不错的,且对于好学之人他总是多了一份耐心。 翻出套旧书,借给郁葱。 如今的年代,初中只学四门课:语文、数学、物理、化学。 题目也不像千禧年后学得那么刁钻。 当即,郁葱心里就有了底子。 晏衔一直安静做个背景板,对于郝校长的这些小手段他心知肚明,但却从未放在眼里。 痛快的接过考条,准备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