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晏老师根本没病,就是疲劳过度,睡了一觉补足了觉,自然就醒了。”郁葱怕晏衔说的话会犯忌讳,连忙插话。 玩的就是速度,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又怎么能给对方应变的功夫? 登时,患者们看大夫们的眼神,都不大对了。 这就是所谓的重症? 就算这人真有病,可人家都能自由行走了,面色除了偏白些也都正常,怎么都不像有大病的…… 郁葱抖了抖新鲜出炉还热乎的字据,笑得格外无害,道“耿大夫,一千一百六十一块六毛,请拿来吧!” “你算计我!!!”耿大夫恍然大悟,神态狰狞,嗓子都叫叉了音。 “是我逼着你写的字据?还是我非要拿你的一年工资做赌注?”郁葱才不怕对方赖账。 有时候,以退为进是一个好方法,就像方才她表现的越犹豫,耿大夫就会激进。 把希望吊在对手眼前,立马就会产生赌徒心理,拼命想去抓住。 果然,耿大夫迫不及待的往坑里蹦。 “我昨天晚上明明看见你不在病房,晏衔也昏迷着!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骗子!”耿大夫尖声嚎叫。 郁葱不紧不慢的把借条收好,语气格外温柔,与耿大夫的声嘶力竭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我还有个疑惑,耿大夫不是晏老师的主治大夫,之前也不认知他,我也没告诉过您他的名字,那您究竟是怎么把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清?” 说到这里,郁葱顿了一顿,踩在地上碎掉的眼镜上,步步走近,直视对方的双目。 “而且,您大半夜不好好值班,还特意来二楼病房扒头窥视,又是为何?” “我……我那是……”耿大夫简直要疯了。 郁葱勾唇浅笑,道“噢,您想说您那是关心病人对吧,也确实够关心的,关心到和病患打赌,贪图那天降横财。” “我没有,你胡说……”耿大夫苍白的狡辩。 郁葱早就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不过是说给旁边这些看客听的。 一时间,不仅患者和家属们明白了,就连和耿大夫站在一条战线的大夫们,也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耿大夫。 目的达到,郁葱言归正传,道“您不认账也没有关系,我拿着借条去您丈夫的单位要去,让他的领导和同事,都看看他娶回家的妻子,是个什么品性。” “你……”耿大夫被威胁,才感觉到背脊发凉。 她闭了闭眼,继续道“今天我认栽,我会把钱给你的,可你也要保证,日后不要再瞎说。” 郁葱笑而不语,暗含威胁。 用无声的形式,催促对方赶紧给钱。 耿大夫和寻常人比相对挣得多,可她生活品质高花销也多,家里确实有几千的存款,但要拿出这一千多,也是够肉疼的。 何况,她男人那头也不好解释,所以就准备先拖着,拖到此事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化,她也就没事了。 就在她磨叽的时候,郁葱又给加了把劲,催促道“两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钱,中午就去镇革委会问耿大夫的丈夫要。” 耿大夫:“……” 真是,没有退路了。 这个小知青可真难缠,她甚至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急吼吼的写字据,一个把柄接着一个把柄的送上去。 然而,郁葱明白,她已经成功一半了。 为什么要定为两个小时呢? 因为,团泊镇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耿大夫一个来回最多一个小时。 而现在是上班时间,想必耿大夫要等她丈夫上班后,公婆买菜的空子才能动手拿钱,偷摸填补字据这个窟窿。 刨除路程所用时间,也够耿大夫回家偷钱了。 看看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如此,即便是日后耿大夫的丈夫知晓,也事成定局了,还能为给媳妇报仇去掘了她家么? 至于,对方善用职权找她麻烦…… 谁怕谁是孙子! 耿大夫心理压力极大,没敢耽误功夫,赶在最后几分钟拿着一千块钱,敲响郁葱病房的门。 郁葱把人请进来,还不等她开口,耿大夫就有些耍无赖的把钱丢在地上,道“一千,就这么多了,我没钱了。” “总共是一千一百六十一块六毛,少一分我都去镇革委会找您丈夫要钱。” 郁葱也不着急,只不过对这人再次多平添些厌恶罢了。 “好,你给我等着!”耿大夫一语双关。 这个大仇,她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