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向了央荣,作为军方代表的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咱们的佤邦军,在局势大好的情况之下,已经出现了懈怠的情况。”
“哥。”他调整着身体看向了我:“部队需要一点刺激和竞争,所以,我决定建立一支外族兵团,只有在有威胁的环境里,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战士。”
下一秒,整个会议室内的其他官员都看向了央荣。
张文禾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选择了闭嘴。
我却摆了摆手,说道:“不行。”
央荣头一次被我拒绝了建议,还有点不习惯的问道:“为什么?”
“不是想法不行,是标注了‘外籍军团’番号的军队,不能出现!”
我不再看着央荣说道:“军队里,尤其是单一种族所存在的军队里,一定会出现歧视,你标明了‘外籍军团’的番号之后,就是摆明了让佤族去欺负外族。”
“这种竞争,我们不需要。”
“部队里是可以有外族的,但重点强调的绝对不应该是民族,而是集体。”
“班集体、连队、团,哪怕是师之间都可以形成竞争,惟独不能让民族形成竞争,那不叫竞争,是极容易引起哗变的灾难,尤其是他们手里还拿着枪。”
我再次强调道:“外族愿意来佤邦当兵的,我们给身份、给政策,但,必须要说明一点,那就是要把家搬到这边来,无论是搬到邦康还是勐能、勐冒,哪怕是达邦都行。”
“你要是老哥儿一个想过来当兵,不好意思,不接受;”
“想要入赘过来当兵,也不接受。”
张文禾点了点头,加了一句:“爷的想法是,让他们把根扎在佤邦。”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的那么温情,就直接告诉他们,家不在佤邦,就不可能信任他们,该怎么决定让他们自己去选!”
张文禾的突然明白了我的用意,尝试着问道:“爷,您是在为拿下东掸邦做准备?”
“对!”
这小子已经说完了,半布拉才明白过来的说道:“有了这些外族,东掸邦的人就会知道咱们佤邦的统治下,不光只能容纳得下佤族,外族都可以在佤邦当兵,那他们还抵抗个什么劲儿呢?谁掌权、谁穿龙袍和他们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可接下来,张文禾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张嘴就骂:“你有病啊?”
张文禾伸手稳住了我说道:“我明白了,许爷,我终于明白了!”
他面向所有人继续道:“五军会盟、民族融合,实际上都是在为打东掸邦做努力,怪不得咱爷一直按照央荣师长的战略不攻打东掸邦,以咱们现在的装备,即便是强攻,也是有一定胜算的……”
突然之间,整个会议室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在他们脸上看到了诧异、惊愕和恐惧,我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一尊只能叩拜的神像。
“呃……你们继续讨论,整明白了所有事,然后给我个结果,我有点累了,得睡一觉。”
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走出门口那一刻,自己都感觉到了脸上如火烧般的发热。
死张文禾,你他妈拍马屁都不搂着点么?
老子是神仙啊!
老子能掐会算啊,能走一步看十七八步么?!
按照你这么说,我他妈在勐能期间向东边靠拢的脚步都是为了今天在铺垫……
我扭头看了一眼窗户上的倒影,一张通红的脸摆在那儿一动不动。
艹。
我走了,顺着电梯回到了办公室翘起了脚,靠在椅子上晃悠着。
张文禾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还怎么在屋里待?
我承认吧,一会大家伙反应过来了,不得以为我这个顶头上司开始好大喜功、喜欢听人阿谀奉承了么?我不承认……气氛都到这儿,你让我怎么办?
我只能离开。
而且明白了,有时候领导在发号施令也好、呵斥谁也好,他选择离开不一定是气急败坏,也可能是对当下场景的无法把控。
或者说是不愿意把控,就像是文章里、音乐里、电影里的留白。
我拿起了电话,在被阳光照耀之下,拨通了魏组长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大概一分钟以后,电话打了回来:“许啊,我在开会,你有事啊?”
“魏叔,这么回事,您让我找那个老焦,我找着了。”
“嗯。”
我继续说道:“人家不姓焦,是个越南人,姓阮,全名叫阮娇,是西亚人为了给我打暗号,故意这么说的。”
“你继续。”他连个点评都没有。
我再次说道:“这个女人挺惨,小时候被家里人卖到了裸拳场,专门给那些去东南亚旅游的变态表演‘少年拳击’,就是弄俩小孩关在笼子里的生死战。”
“大概十七八岁儿吧,碰上了西亚人,让他给买了,人家肯卖的原因,是当时她伤的很严重,救治需要一大笔费用。这么的,从此跟在了西亚人的身边,成了人家的左膀右臂。”
“魏叔,这西亚人嘴够严的,我和他交往这么深,他都没告诉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