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魏蓉出席了各种各样的场合,像是邦康政府的晚宴、视察‘海关’工程……
我得带着她,不管怎么说,人家家里给钱了。
可真正能区分这人是不是邦康未来女主人的那些官员,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比如,我没带着她出现在任何一次的‘兄弟聚会’上,也没让她在我的办公室多待哪怕一分钟。
这是一种信号,一种‘这个女人还不是自己人’的信号。
所以,我手底下那些人见到魏蓉,都只是粗略的打一声招呼,随后转身就走。他们这些最靠近我的官员都如此的时候,再往下的一些人更加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起码现在的白所成得天天防着老魏,自然没办法顾及我这头儿。
“爷!”
办公室,白秘书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南掸邦扛不住下面的压力,已经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将于明日中午十二点整,向邦康开放口岸。”
那一刻,张文禾、半布拉、哈伊卡等等在我办公室内的官员同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哈伊卡甚至挥动着拳头说道:“这回行了!”
“南北掸邦都答应了、克钦邦也答应了,他们之间还互不往来,所有人都必须要到佤邦中转,咱们这儿几乎成了‘和平饭店’,想不腾飞都难了!”
白秘书在他们的兴奋之中,又拿出了一份文件:“央荣师长再次发来战报,昨夜,东掸邦军携带运输部队打算强闯我佤邦口岸被巡边的直升机发现后,由布热阿团长率领一团配合直升机将其击退,其中炸毁军用运输车十三辆,缴获未损毁的粮食24吨。”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我却陷入了沉思……
张文禾看着我的面容,也在逐渐收敛表情,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在有好消息传来的时候,面沉似水。
我没答理任何人,拿起电话拨通央荣的号码说道:“央荣?”
“哥。”央荣连昨天战斗的事都没提,沉稳的应答了一声。
“外族兵团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打算扩充一个师……”
“做预算了么?”
“还没有,现在还没有整理出一个完整的章程。”
我看了一眼半布拉说道:“明天,我将半布拉秘书长和他的手下给你派过去,你们就在达邦做预算,做完之后,马上实施,我的要求是,年内必须完成基础训练,年后入夏就能拉上战场。”
央荣在电话中沉吟了一声:“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嘴快脑子也快的张文禾真有点飘了,隔着我、隔着电话说道:“央荣师长,爷的意思是,外族只是刺激佤邦军的药引子,真正作战的人还是佤邦军……”
他是觉着央荣的反应慢了……
那一刻,我扭过头来,眼睛里的冰冷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张文禾立即缩回了探出来的身子,萎缩成一团,坐在了原来的凳子上,像是猴骑骆驼,将椅子都显得宽大了许多。
“先这样。”我把电话挂了。
紧接着挂断了电话说道:“张文禾,自己开车去黑狱报道,一个月之后,能学会什么是‘规矩’再回来,学不会,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
张文禾站了起来:“是。”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当白秘书也离开的时候,哈伊卡骂了一句:“傻逼。”
哈伊卡觉着自己很聪明,但是,他却根本不明白张文禾为什么要在我和最亲近的人说话时插嘴。
半布拉想了半天,抬起了头说道:“爷,那我先去达邦啦?”
我点了点头,我看出了他眼眶里的光,这一次,半布拉是真的服了。
张文禾自知窜起的太快了,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佤邦内部的敌视和压力后,并没有和于老师一样硬扛,他选择了闯祸。
还挑不咸不淡的祸闯,我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个能人插了一句嘴,就杀了他吧?那无论是让其降级反省,还是怎么着,就等于将其从烫屁股的椅子上给摘了下来。
挨我的板子,总比让其他人阴了强吧?
你能管这种人叫‘傻逼’么?
有时候,当我们瞧不起某些人的时候,也许,那才是人家真正需要的。
当办公室的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哈伊卡,我语重心长的说道:“要打仗了。”
哈伊卡点了点头:“爷,我也觉着是时候了。”
我忽然没了耐心,却又得强压着这股焦躁说道:“我的意思是,部队的人员补充、物资统筹,你得从现在就开始上心了,这叫未雨绸缪!”
“稍后,我会将资源彻底倾斜,通过资源倾斜的方式,让南北掸邦相互敌视,在果敢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南北掸邦再相互敌视,咱们佤邦……”
哈伊卡接话道:“咱们佤邦才有机会出兵东掸邦!”
他总算明白了,可累死我!
“去吧。”
“爷,那我去了啊。”
哈伊卡走了。
我则在办公桌后面瞄着墙壁上整个东南亚的地图,暗自沉吟了一句:“姓赵的,你等着我,我要不一步一步给你屎打出来……我跟你姓!”
天色变了。
入秋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