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 阿大真没瞒着。 “我想跟你借你们家那个成功学大师。” 14、15年,正是这玩意儿最火爆的时候,各位大师层出不穷,其中最著名的‘听懂掌声’曾经给无数人带去了欢笑,也骗走了多少人的财富。 要我说,那帮玩意儿才是真真正正的诈骗,一堂课13998,还动不动就能凑满满一个大会场,也不知道那些挣了点钱的老板是脑子有包还是让什么玩意儿附体了,竟然上这群明显小学都没毕业的人的课。 那钱都让他们给挣嗨了。 这回我又听见‘成功学大师’的名字由阿大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立即就把在国内的记忆给衔接上了,没想到这地方也有这种人物。 “老林,这个月,我给那小子干了。” “我用我们盘口最基本的股转盘,干了他的‘刷单盘’,可他妈都没等我站起来嘚瑟呢……” 阿大不说了,有些无奈的吧嗒着雪茄。 老林笑着说道:“小事,都是小事。” “打算用多长时间啊?” 阿大回应道:“俩月,行不?” “我只要再干新来那小子两回,让他以后都在大老板面前张不开嘴就行。” 这个带来新盘口的人,应该是督导联系过来的,不然阿大不会这么激动。 他和督导不对付,自然要把督导带过来的人给灭了威风,否则以后在园区还能立住了么? 这是东南亚啊,你就算是和老板关系再好,拿不出业绩来不也张不开嘴说话么。 “行,这个忙我帮了。” 林老板答应的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都痛快,我却一眼看出了这种人的狠,人家是明白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 “条件呢?” 接下来不等阿大感恩戴德,老林用三个字给他弄愣了。 “条件?” 老林很自然的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你的销冠死了,要把我销冠借走,一没有抵押、二没有合同,还不得谈点条件么?否则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知道的是因为咱们哥们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欺负我呢,是吧。” 这种人永远是用替你考虑的方式,以最温柔的态度下最狠的刀。 “你想要什么条件?” 老林眨了眨眼,看向了我和老猪。 “都是自己兄弟,你说就行了。”阿大随口打消了老林的疑虑。 “你们家是咱们勐能第一个有新盘的,之前我还纳闷,你们729怎么就突然放上烟花了,原来是这新盘闹得。” “阿大,你看这么着行不行,那个成功学大师你也别说借,我也别说给;也别说俩月、也别说半年。一会儿从这屋走,你就把人带走,什么时候觉着不好使了,再给我送回来就行。” “不过……”他抻着长音说道:“你是不是把那个新盘拷贝一个,也教教我啊?” “你们吃肉,我喝点汤还不成么。” 阿大后悔了。 我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这话要是我不在屋里,他没准会给出另外一个答案。 “那指定不行。”阿大望着我说道。 这意思还不明白么? 我主动开口:“大哥,我想上个厕所,您看……” 阿大看向了林老板,林老板伸手在茶几底下掏出对讲机喊道:“有喘气儿的没有,进屋一个。” 片刻后,一个胳膊上都绣满了纹身的胖子走了进来,老林一指我:“带这个哥们去趟厕所。” 当我顺手把房门关上,被人家带着走到了路口,我喊了那胖子一声:“唉,哥们。” 我用夹烟的手往屋里一比划:“屋里谈事呢,我不太适合听,躲出来待会儿。”说这话递了根烟过去。 那胖子明显很明白事,接过烟点燃后说道:“也是,他们那些老板说的事,有时候我也听不懂。” “家哪的?” “内蒙。” “哦,我东北的。” 我满嘴大碴子味说自己是内蒙的,这小子更过分,一嘴唐山口音告诉我是东北的,我们俩老中医谁也不揭穿谁,就站在楼道口胡说八道着。 信口雌黄这个词可能就是为了我俩设计的,尤其是那胖子因为长期抽烟嚼槟榔弄了满口的大黄牙。 此时,和我们隔着整整一条路的另外一个胡同口,一排穿着高跟儿鞋、精致吊带长裙的女人走了过去,一个个抹着小红嘴瓣,妆画的和小鬼而似的,我就瞄了一眼便转过了身。 心里琢磨着这帮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