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哭的老夫头疼。”张大人看着自家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也越发烦躁。 他昨夜一晚没睡,今天又在这守着这臭小子整整一天,还得到这样的噩耗,简直烦透了。 张夫人仅剩的儿子就快要活不长了,她都恨不得一头撞在这柱子上,就这么随着儿子去了! 她这是什么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一个一个的都要离她而去呀! “我不哭还能怎么着,我儿子现在都只剩下两三日的活头了,还不是怪你平日里只知道训练那些兵,就不知道好好的教育教育咱家孩子吗?他要是不那么欺负别人,怎么会被人报复!”张夫人还有一点明事理。 自家儿子平日嚣张习惯了,想必在府学里也是得理不饶人,处处欺负学生的主。 她以前只认为是小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曾想会到现在这种地步呀。 后悔啊。 张大人看了一眼自家娘子觉得这话说的不在理儿。 他脖子一梗,“我儿子只是想跟那小子交个朋友,那小子不愿意就要这么使坏,我看他现在这么坏心眼儿,日后要是做了官,指不定是怎么个对别人斤斤计较呢?!这种人也能在 朝为官,老夫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张夫人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懂得一些是非曲直。 这些年来跟着张大人这大老粗也被带歪了点儿有时做事过于蛮横。 “怎么?儿子在外闯了祸,你这个当爹的要去给人家当家作主,五个人欺负人家一个还被人家欺负的,掉到粪坑里传出去难道不觉得丢人吗?!”张夫人说着说着声音小了,生怕家里的小厮听见。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体面代表着一切。 张大人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进屋里拿起来自己的那把大砍刀就要往外走。 “老子的儿子都快要死了,还嫌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那个姓顾的也要血债血偿,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老爷,你别去呀,那农工人现在风头无两,你去了可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事儿咱儿子做的也不在理儿,你有什么可找人家的!”张夫人迈着小碎步想追上自家相公。 张大人常年练武,他的速度岂是一个困在宅院的妇人能追得上的。 一溜烟的功夫,张大人就走到了大门口。 正准备翻身上马看到了匆匆而来的一辆马车。 张大人愣了一下,只听见手下的小厮 汇报着,“老爷,胡大人来了。” 他翻身下马,直接把胡大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来的刚好,快跟我一起去找那姓顾的。” 胡大人一脸懵。 他就是想看看张家这小子受伤严重不严重,他儿子都已经找了十几个大夫,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 可自家儿子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说胡话,当爹的有几个能不心疼的! 他这不才想着找张大人商量商量对策。 “去哪儿找?”胡大人迷茫的问着。 “直接去他家找,怕是昨天晚上干出来了这样欺负人的事儿,今天都没勇气去府学吧!”张大人冷哼了一声。 让下人又迁来了一匹马,他和胡大人一同去顾家讨个说法。 两位大人在前面走着,张家和胡家的小司和看家护院也全都在后面跟着。 一大排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顾家走去。 街坊四邻们看着如此热闹,也全都八卦议论着。 旁人以为今日传说的张家少爷和胡家少爷掉进粪坑里,还被狗追着咬的事儿是假的。 看这两位大人如此愤恨的要去找茬儿,众人觉得这事传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倒要看看他们一家究竟是怎么个厚脸皮心思这 般歹毒,就因为交不上朋友,就要置这些人于死地!八品农工人又如何,老夫非要在皇上面前参她一本!” 张大人越说越愤怒,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百姓。 今日街道们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本就议论纷纷,看着张大人这气呼呼的模样,更是坐实了谣言。 大家对于这小纨绔欺负别人不成自己反倒掉进失利的事,议论纷纷。 但今日也有人听闻,这几位小少爷伤势过重,恐怕命不久矣。 看着张大人这气愤不已要去顾家寻个公道的样子,众人更是跟在了张大人的身后,想去看热闹。 大家也各有各的想法,欺负别人不成自己掉进粪坑里还被狗咬,这不就是遭报应了吗? 也有人觉得顾靖川此举有些过分了,别人虽然是想欺负你,但你不也没吃什么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