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舞弊非同小可,若事态严重,涉事官员甚至都可能会被砍头。 所以听见那个小厮的话,原本开开心心喝酒吃肉的官员顿时面色严肃,一个个如临大敌,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脑袋上的乌纱帽不保。 只有司马玉霖还在淡定地喝着小酒。 当官这么多年他从未行过这类差错,因为他既不图权也不图钱,帮别人作弊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他压根不屑于做这种事。 对于没做过的事情,司马玉霖觉得事不关己,身在其外,该吃吃该喝喝,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太守坐在首席,看着跪在台下的小厮打扮的人,沉声道:“你是何人,先报上名来?” 穿着一身褐色粗布短打的男子抬起头,露出脸颊上的烫伤,狰狞可怖。 “学生江枫,嘉南人士,是今科举人。” 李太守狠狠地皱了皱眉,今日来桃花山的丫鬟小厮都是他从府里调过来的下人,他虽然记不住每个下人的长相,但他敢肯定府里绝没有相貌如此丑陋的下人。 这人不是他府邸的人,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段混了进来。 这让李太守很不喜,自己的随从轻而易举被调换成外人,这很容易会威胁到他的安危。 李太守冷声道:“你怎么穿着我家下人的衣服,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枫没想到李太守竟不先解决科举舞弊的事情,而是在意他怎么混进来的这种小事。只能老老实实答道:“我……我打晕了一个小厮,换上他的衣服偷偷溜了进来。” “大胆!” 李太守一声怒吼,吓得江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明鉴!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若不如此,学生如何能见到太守大人,举报秦子仁作弊一事!” “太守大人要惩处学生也好,学生愿意领罚,只求大人明察,还科举考试一次公平!” 江枫说罢,猛地抬起头指向站在桃花树下长身玉立的秦子仁,心中恨意滔天。 “学生要状告秦子仁和嘉南知府司马大人交往过密,司马大人在考前曾将考题泄露给秦子仁,因此秦子仁才能在漳州会试中考上会元!” 听见自己的名字,司马玉霖指着自己满头问号地站起身。 告秦子仁就告秦子仁,为毛要扯上他?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他跟秦子仁说过的话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连跟冬宝他六舅说的话多都没有。 司马玉霖气极反笑:“你说我泄露考题给秦子仁,我图啥啊?” 江枫埋头趴在地上跪在亭内,“秦子仁定是花钱打点,许以好处,司马大人也是一时被蒙蔽。” “你说我被金钱蒙蔽,我蒙你大爷!” 司马玉霖气得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一个穷书生,我图他的钱?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大人是缺钱的人吗?” 他就算是被烤乳鸽叉烧肉深井烧鹅蒙蔽,也不可能被金钱蒙蔽! 见司马玉霖如此生气,李太守叹了口气安抚道:“先坐下,听听这人怎么说。” 而后他转头看向江枫,声音威严十足,“蓄意栽赃陷害,其罪当诛!你状告司马大人将考题泄露给秦子仁,可有证据?” 江枫缩着头,他本不想惹怒司马玉霖,毕竟司马玉霖是嘉南城知府,若是他得罪司马玉霖,以后在嘉南城便别想有好果子吃。 但如今他的脸有烫伤,南岳国有律面相损毁者不得入朝为官,所以他当不了官了,得罪知府便得罪吧。 事已至此破釜沉舟,江枫深吸一口气,他今日来就没想好好地回去。 秦子仁抢走宋婉,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他一定要把他拉下水,让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江枫咚的一声将头磕在地板上:“大人容禀,今年的考题是关于如何收复北地十一城。秦子仁在考场外,曾言辞凿凿要收复北地,恰恰与考题一致,这证明他事先就知道考题。” 秦子仁听见这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因为从江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这件事太过巧合,有人借此做文章也不奇怪。 李太守又问:“那你如何认为是司马大人泄露的考题?” 江枫道:“学生在嘉南时,就见秦子仁和司马大人交往密切,秦子仁曾多次出入司马大人府邸,司马大人还曾赠给秦子仁一百两白银,而且司马大人经常光顾的秦氏茶楼也是秦子仁家里开的。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秦子仁又恰好知道考题,所以学生推断司马大人一定是在和秦子仁相谈时无意间泄露了考题,被秦子仁钻了个空子!” 听见这话,亭子内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