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香来到隔壁,听见里面有说有笑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走进院子里,果真看见自己的傻弟弟蹲在水盆边在洗盘子,而邱莹莹坐在屋檐下喝着茶,好不惬意。 秦月香动作很轻,走到两人身后问道:“快洗完了吗?” 听见秦月香的声音,邱莹莹猛地站起身,紧张不安地拽着衣角,道:“月香姐,你怎么来了?” 顿了下,她又道:“我刚刚一直在洗碗,那两盆都是我洗的。是阿孝哥见我太累,心疼我,才让我歇一会他来帮我洗,没想到我刚坐下月香姐就来了!” 秦月香垂下眼帘,看了眼邱莹莹的手,见她的手十分干燥,一点也不像刚刚在水里泡过的样子。 秦月香没有拆穿她,因为她知道这是秦子孝心甘情愿的。 只淡淡道:“阿孝,夫妻一体,相互体谅,是理所应当的。你能懂得心疼人,阿姐很欣慰。但是希望你心疼的人,也能懂得心疼你。” 邱莹莹知道秦月香这话是有意提点自己,脸颊微臊。 宴席结束不久,秦子仁便要去京城科考。 南岳如今的京都在湘洲,是最接近楚江的地方,距离嘉南甚远,坐马车去最快也得半个月。 一想到秦子仁一个人要去这么远的地方,秦老太这几日都担忧地睡不好觉。 秦子仁笑道:“娘,我今年都二十了,早该及冠的年纪。和我这般大的都早已成家立业是大人了,娘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老太立马抓到重点,“说到成家立业,你是该成家了!” “等我金榜题名,自该成家立业。” “你是个有主意的。”秦老太拍了拍秦子仁的手,欣慰道:“有小婉跟着照料你,我也放心。” 临行前,秦子仁掏出一枚红纸包的银锭子递给秦子孝:“二哥,我此去京城怕是得两个月,应该赶不回来参加你的婚礼,这是弟弟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秦子孝没有推却,接过红包笑着道:“喜酒给你留着。” 秦子仁点了点头,转身欲上马车。 冬宝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角,把自己和秦月香准备的银票塞给秦子仁,“舅舅,这是盘缠!” 这钱是茶楼这段时间全部的收益加上上次去漳州卖药材的钱,全部都在这了,她今天一大早去钱庄兑换成银票,带在身上比银子更方便。 但是秦子仁却不肯收,“我有知府大人赏给我的银钱,足够了!” “那两百两哪里够啊!” 秦月香从冬宝手里接过银票,硬塞进秦子仁手中,“京城可是南岳国最繁华的地方,那里肯定什么都贵,两百两哪够两个月花的?这五百两你拿着,在京城租个安静点的宅子,专心备考!” “省着点花也是够的,若是不够我便抄书。阿姐肉铺要开业,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这钱阿姐你自己收好,我不要。” 秦子仁说罢,不等秦月香再劝,直接坐上马车驾车而走。 秦月香没法子,又把银票还给了冬宝。 邱莹莹站在秦子孝身后,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打扮,跟着乡亲们来送秦子仁。看见那张被秦子仁拒绝的银票,她掐了掐指尖。 秦月香这么有钱吗? 随便出手就是五百两。 马车很快离开村子,围在秦家门前的人也都散了,邱莹莹拽着秦子孝走到一旁,悄悄问了句:“阿仁哥给了我们多少钱啊?” “我还没来得及看。” 秦子孝从怀里掏出方才那个红包,掏出里面的银锭子掂了掂,“应该是十两。” 他惊道:“三弟竟然给了我这么多钱?” “才十两,哪里多了?”邱莹莹没好气地看了秦子孝一眼,只觉得他傻。 十两银子,对比二百两,简直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秦子孝道:“你还嫌少?村里这么多人给我三弟送行,又塞衣服又塞鞋子,最不济也是塞家里舍不得吃的肉干子,就你塞了两块菜饼子,我三弟都没嫌你送的少嘞!” “你……” 邱莹莹被秦子孝的话气得说不出来话。 这个秦子孝,说他疼她爱她,他也疼也爱。但是就是这一张不会说话的嘴配上这个一条筋的脑子,能把人给气死。 “不说这个了,彩礼的事情你回家说了吗?” “还……还没来得及。”秦子孝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邱莹莹跺了跺脚,眼泪说流就流,“阿孝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一直拖着?” 看见邱莹莹哭,秦子孝很是心疼,回家便和秦老太秦老汉提了彩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