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突然多出来的两具尸体令所有人惶恐不安。 有的人甚至卷起行李逃似地跑路,“这天北城不去也罢!送命的地方,有去无回!” 随着这些人掉头改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剩下的人也在考虑到底是进山,还是改道绕路。 秦子忠跟秦老太商量道:“娘,我打听过了,从其他地方绕路,不过多行一个月,也能走到天北城。” 秦老太望着进山的路,若有所思。 没有亲眼看见那些尸体碎块前,她还可以坚定进天北山的决心,但现在亲眼看见被砍断四肢做成肉石的尸体,她心里的想法动摇了,因为这山里的土匪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可怕千百倍。 她不敢想,若是冬宝被掳走后会发生什么。 秦老太站起身,“要不……” 见自己外婆要改变主意,冬宝连忙打断她的话,“外婆,我不想走,冬宝不怕!” “冬宝,这里太危险,外婆不能把你放在危险之中,这怎么对得起你爹和你娘?” “冬宝是小福宝,一定能逢凶化吉!”顿了下,冬宝又劝道:“万一这里真的有我们熟识的人,我们走了,岂不是错过了?” 秦老太想到秦子礼,又沉默下来。 天北城是曾经的申阳城,如果秦子礼还活着,他肯定会回到自己的故土,回到小南村,因为那是他们的家乡。 所以她才很迫切地想要去天北城。 秦子忠主张绕路而行,他就不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不去天北城,秦子礼就偏偏在天北城。 正当他们争执不下时,又有一家人牵着马车经过此处。 那家人像是大户人家,马车上的堆放好几个玛瑙八宝箱,单是木箱子都看着很贵气,还带着不少家仆,家仆多是南岳人。 人群小声的议论。 “带这么多东西来天北山,也不怕被土匪抢啊!” “这仆人都有八九个,咱们跟他们一块,兴许土匪不抢咱们了。” “常言道,财不外露,尤其是在土匪窝,还是低调点儿比较好。” 车里的人兴许是听到外面的议论,挑开车帘,哼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 “有什么好怕的?朝廷的兵马来剿匪了!这山里的土匪活不了几日!” 听见这话,山脚下原本垂头丧气的人全都雀跃起来。 “什么?朝廷真的来剿匪了?天北山的这帮土匪早就该剿了!朝廷的兵马就应该把这群畜生剥皮抽筋拿去喂狗!” “太好了,等朝廷的兵马把这里的土匪窝端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过天北山了!” 正当众人欢呼雀跃时,人群中冷不丁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朝廷也不是来天北山剿匪一回两回了,这两年来了好几回,不都没有剿成功吗?” 听见这话,那些雀跃的人宛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再没有欢呼激动。 但仍是比最开始好一些。 不论这回朝廷的兵马能不能剿匪成功,总之现在有兵马驻守在天北山附近,朝廷的兵马实力雄厚,比镖队更加强壮,有朝廷的兵马在,没准他们这次就能趁此机会安全地度过天北山。 秦子忠也没再继续劝冬宝和秦老太离开这里,他打算先静观其变,看这次朝廷能不能剿匪成功。 一日无事,风平浪静。 晚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去附近的河流打水,生火煮饭,秦子忠又用几颗冬枣跟那个大户人家的仆人攀谈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有朝廷的兵马来剿匪?你们看见啦?” “我们来的路上看见了朝廷的兵马,听说还是金都的皇子带的兵马。只是那兵马已经在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了两日,也不进山,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子?一个山匪,竟然派出皇子来剿匪?”秦子忠感觉不可思议。 那家仆道:“北金的风俗和南岳可不一样,南岳那些金娇玉贵的皇子被圈养在皇宫里只会纸上谈兵,根本不知道咱们老百姓过的苦日子。” “北金好战,这些皇子在马背上长大,十几岁就会带兵打仗,年纪小的,就剿剿山匪,平定动乱,当做是历练,所以在北金皇子带兵剿匪没啥好奇怪的!” 那家仆虽是南岳子民,但言语间却对北金十分拥护和向往,显然待在这里多年,早已待出奴性。 秦子忠没再和对方多聊,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转诉给冬宝和秦老太。 冬宝听罢,反问道:“皇子?” 秦子忠以为她是和自己一样觉得北金派皇子来剿匪很不可思议,冬宝并未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