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替三殿下完成大业,怎能轻易赴死?” 慕容璃嘴角挂着鲜血,他抬起手随意地擦了擦,笑得随性又坦荡,仿佛并未将北金三皇子的讥讽放在心里。 虽然同是皇子,但无论是他在南岳的五年,还是来北金为质八年,这十三年来他从未受过一日皇子的待遇,这些冷嘲热讽、明枪暗箭,于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他早已见怪不怪。 慕容璃知道三皇子是故意支援迟缓,拖到现在才来,他也知道今日若不是自己运气好,他早已被扎成刺猬,哪还能站在这里听别人挖苦自己。 三皇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挑眉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不是。”慕容璃坦荡否认,“他们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慕容璃刻意隐瞒了有人出手缴获了这些土匪的全部兵器这件事,因为他直觉这件事跟那个叫秦予安的小男孩脱不开关系,他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为此,他才一个活口都没留,不让这件事走漏出去。 “死在自己人手里?”三皇子挑了一下眉,显然不信慕容璃的说辞。 他派慕容璃来剿匪,就是想探查他的实力。 若这两百多人都是慕容璃杀的,那这个人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这个人,绝对不能活着回到南岳! 慕容璃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今夜抓住了他们的头领,这些土匪有人想救他们的头领,又有人又想乘机易主占山为王,双方各怀心思,互相残杀,所以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三皇子闻言,瞥了一眼慕容璃手里拖着的血肉模糊的刀疤男。 “看来,你玩弄人心的本事,倒是比杀人更厉害。” “三皇子谬赞了。”慕容璃脸上的神色始终很淡,“三皇子不是说今夜务必拿下天北山,否则定让我身首异处?三皇子有令,我不敢不从。” 三皇子背着手,慕容璃表现得极尽恭顺,但他知道这个南岳来的狼,从未真心实意臣服过自己。 他递给自己下属一个眼神:“你去瞧瞧,死了没?” 那下属立马跑到慕容璃跟前,检查刀疤男的脉搏,答道:“回三皇子,这贼人还有气!” 听见这话,慕容璃微微侧眸,诧异地瞥了刀疤男一眼。 他还以为这人早就血尽而亡了,没想到还挺能活。 正想着,三皇子忽然走到他面前,作势要揽他的肩:“剿灭山匪,活捉其主,你这功劳不小,想要什么赏赐。” 慕容璃不动声色地避开三皇子的触碰,低头道:“多谢三皇子,比次剿灭山匪,全是三皇子神机妙算纵横决策,我等不敢居功。” “哈哈!”三皇子拍了拍慕容璃的肩膀,显然很满意他这个回答。 —— 冬宝带着从土堡救出来的女子逃下山,跟秦子忠和秦老太汇合。 此时天还未亮,道山脚下的人全都苏醒,一个个伸脖子探脑袋打听山上的动静。 秦老太看见冬宝,连忙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冬宝,你去哪里了?吓死外婆了!” “你都不知道刚才多少官兵跑过来,我们还以为你迷了路,碰上那些土匪和官兵。”秦子忠道。 冬宝笑了笑,安抚他们:“外婆,舅舅,我没事,我在树林子里遇见这几个大姐姐,把她们带了过来!” 秦老太和秦子忠听见这话,这才注意到冬宝身后还跟着六名女子。 这些女子衣衫不整浑身是伤,不用想也知道曾经遭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秦子忠只是看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 秦老太则是走到驴车旁,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拿给这些女子:“你们身上的衣服脏了,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洗把脸,待会天就亮了!” 那些女子听完秦老太的话,满含热泪地接过衣服,去旁边的林子更换。 黎明破晓,明媚的日光刺穿黑暗,给大地每一个角落带来光亮。 山上的官兵清点完土匪窝,把土匪抢来的财宝和土匪头子全都压下山。 马队停在山脚下。 山脚下的过路人指着最大的囚车问:“那就是天北山的土匪头子吗?” “看他一脸刀疤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是!” 这些人说着,纷纷去找东西砸土匪头子,鸡蛋菜叶还能吃,他们舍不得浪费,就拿地上的石头砸,把自己心里的恶气全都出了出来。 刀疤男被砸得头破血流,但昏迷中的他仿佛没有痛觉,即使被砸成这样,也没有一丁点反应。 最后还是官兵喝退那些人:“三皇子要留这土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