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往东十里,便是南风书院,书院建在偏僻幽静的山中,风景如画,宁静祥和,是个读书学习的胜地。 近些年北金十分重视文学,新建许多书院,南风书院便是其中之一,因为是官服出资建造,南风书院可谓是雕梁画栋宽敞大气。 冬宝望着南风书院的匾额,心想着若南岳想和北金抗衡,收复失地,并非一件易事。 驴车在书院门口停下,冬宝走到书院大门外,朝守门人笑得乖顺又可爱:“伯伯,我们是来找人的,能不能见你们院长一面?” 守门人刚想说院长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然后就看见冬宝从怀里掏出两个大红苹果。 这两个苹果又红又圆,香甜多汁,是这个季节没有的。 守门人收下那两个苹果,放缓语气道:“你们找谁?我可以进去帮你们问问。” 冬宝道:“找我舅舅,他叫秦子礼,年二十。” 守门人一愣,“秦先生是你舅舅?” “嗯嗯。”冬宝连忙点头:“伯伯也认识我舅舅?” “秦先生写得一手好字,是书院的教书法的先生,书院没有人不认得他。” “那我舅舅现在还在书院吗?我和外婆一家人跋涉千里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舅舅一面!” 那守门人闻言打量一眼秦老太和秦子忠,见秦子忠和秦先生长得有几分相像,确实像亲兄弟,便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秦先生去年在城主的宴会上写了一幅字,名声大噪,后来便被金都的贵人请去教书法,但书院没人知道到底是哪位贵人。你们要是再提前几个月来,还能见他一面,如今怕是有点难了……” 虽未能见到秦子礼,但得知他在金都这个消息,冬宝很开心,又从怀里掏出几个蜜橘送给守门人。 三人离开南风书院。 秦老太一直捂着心口,不敢让自己太激动,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哽咽道:“小五真的还活着!他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太好了!” “五舅舅如今是书法大家,五舅舅太厉害啦!”冬宝开心地直拍手:“等我们到了金都,就可以见到五舅舅啦!” 秦子忠皱眉道:“可是我听说,金都是北金的都城,南岳人不得随便进出,商队也不行。” 秦子忠这话无疑是一盆凉水,浇灭了秦老太脸上的欢喜。 进不了金都城,就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的秦子礼。她从金沙村出发,奔波将近五个月,终于到了北金,却没办法见自己儿子一面,心里该有多遗憾。 冬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商队进不去,那奴仆可以进去吧?金都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奴仆应该都是咱们南岳国的人吧?” 秦子忠愣了下,道:“按理说是可以的,可我们身上也没奴籍文书。” “从天北城到金都城至少要走半个多月,我们边走边想办法吧!”冬宝道。 听见冬宝的话,秦老太又重新燃起希望。 秦子忠则在捉摸该怎么弄来家奴的身份。 而冬宝也有自己的思量,她心里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担忧,若秦子礼只是被普通官家请去家里当先生,那还有希望见到。 可若是王侯将相之家,甚至是皇帝皇子家,那要想见到他就并非易事。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三人在天北城修整一日,买一些东西,其实有冬宝的空间在,吃的喝的都不用愁,但秦老太前几日把自己的衣服都送给那些女子,只能又在城里买了几身衣服,城里的衣服多是北金款式,窄衣窄袖,她们只买了两三套换洗的,就踏上前往金都城的路。 驴车行的慢,越往北走草原越多,她们买的驴走两步路就要啃几口草,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走着一边拉着,速度比平日里慢了一倍。 秦子忠记得秦子仁的叮嘱,务必在三个月内离开北金,于是又把驴给卖了,换了一头老实的老马拉板车。 这日,马车走到一处雪山脚下。山峰连绵不绝,高耸入云,远远看过去可以看见山顶上盖着厚厚一层白雪,可是山脚下却绿树成荫春意盎然,形成了两幅独特的景貌。 秦子忠拉停马车,打算在山脚歇半日,生火做饭,吃点热食。 “这来北金快两个月,冬宝都饿瘦了,你等着,舅舅这就给你猎只野鸡回来,给你做小鸡炖蘑菇好好补补!” 冬宝听见这话,脸上洋溢着开心,伸手就往自己怀里摸:“舅舅,冬宝这里有现成的野鸡!” “舅舅不要冬宝的,舅舅自己去山里抓!” 秦子忠连忙按住了冬宝的手,在他看来,天底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劳而获的东西也许在某一天就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