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烫?” 慕容璃手覆上冬宝额头,掌心传来一股灼热,他眉头紧了紧,连忙打来凉水浸湿面巾盖在冬宝额头上。 因为冬宝受了伤,所以管事的又派过来一个小丫环服侍慕容璃。 小丫环殷勤地站在慕容璃身后,笑着道:“慕容公子,这么晚了,我先服侍您睡下吧!” “他有些发热,你去将府里的大夫请过来。” “公子,这么晚了,大夫肯定都睡下了。再说公子已经帮冬宝擦过脸了,他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丫环不想大晚上跑一趟,冬宝不过跟她一样是个奴仆而已,凭什么能让慕容公子亲自伺候他,还为他寻医问药。 慕容璃沉下脸:“冬安今日救了滢月公主,滢月公主亲口承诺会有重赏,若他有什么好歹,不能亲自去领赏,滢月公主问起来你担得起吗?” 小丫环听见这话,这才不情不愿地跑去请大夫。 她前脚刚走,后脚房门便被人轻轻敲响。 秦子忠从门缝里探进半张脑袋,小心翼翼道:“慕容公子,我可以进去看一眼冬安吗?我看一眼就走,不看放心不下。” 见来人是冬宝的舅舅,慕容璃走过去把门打开。 “她睡下了,有些发热,应该是伤口感染了。” 秦子忠站在冬宝窗前,看着那张平日粉嫩多彩的小脸此刻苍白无色,心里满是懊恼和自责。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她和我一起进城,找五弟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阿姐就她一个孩子,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啊!” “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慕容璃宽慰道。 “那可是剑啊!都捅穿了,肯定很疼!而且还会留疤,留疤多不好看!” 慕容璃想说男孩子经常磕磕碰碰的身上留点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身上就有不少刀疤,但见秦子忠满脸担忧和内疚,终究什么也没说。 很快小丫环就带着大夫赶了回来。 大夫给冬宝检查过后,又给她几处穴位上贴了两副退热的膏药,叮嘱慕容璃今夜勤给冬宝擦汗,便退了下去。 秦子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看过冬宝后就赶回了膳房。 慕容璃让小丫环打来一盆温水,接过水盆朝她道:“你先下去吧!” “已过三更,奴婢还是早点服侍慕容公子睡下吧!”小丫环殷切地看着慕容璃。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将小丫环支走后,慕容璃拿着面帕一点一点的给冬宝擦拭额头脖子手脚心的汗迹。 他其实不太会照顾人,他也没机会照顾任何人,这八年,他如同一根野草在北金肆意疯长,偷学武艺,玩弄人心,比起照顾人他更擅长杀人。 除了母妃,他心里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可现在,他却在乎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小弟弟,不想她生病,更不想她受伤。 他不知道这个小弟弟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也许,是因为他懂他吧! 慕容璃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冬宝,眸底划过一道微光,也许这个小弟弟就是唯一能同他并肩作战的知己,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冬宝在床上躺了三日在能下床,她失血过多,如今走起路来总感觉两条腿都在打飘。 她能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滢月公主跟前领赏。 滢月公主今日在花厅喝茶,看见嬷嬷领着冬宝过来,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又转,病过一场的人按理说面貌会十分憔悴,但冬宝没有,她只是脸色苍白一些,在日光下近乎透明,有一种病弱西子的美感。 但滢月公主以为冬宝是少男,便先入为主,觉得冬宝身上多了一份病殃殃的书生气,比平时还要俊俏几分。 如今才十岁,便俊俏过人,等将来十七八岁长开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年轻女子。 滢月公主笑盈盈地看着冬宝,“伤口还疼吗?” “多谢公主挂念,小人已经好多了。”冬宝弯腰行礼,只是低头时眼神秒变阴鸷。 废话! 怎么可能不疼?你挨一刀试一试!真想把刀拔出来捅你心口上,让你知道到底疼不疼! 滢月公主又问:“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 冬宝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切换自如,眼底阴鸷一扫而空,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滢月公主,道:“当时小人没有多想,小人只是本能地扑过去而已。幸亏那剑刺在小人身上,小人皮糙肉厚,一个剑伤不足为提。但公主金枝玉叶,美如仙人,要是因为中剑留了下了伤疤,岂不可惜!” 比起中剑,滢月公主最怕的也是留疤,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