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掌柜们,安排好铺子下个季度的经营方向,姜穗宁见时辰还早,也不急着回侯府,干脆在城里四处闲逛,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宝庆楼最时兴的金簪?买! 轻颜坊新调配的面脂?买! 绣华裳最贵的云锦料子?买! 她堂堂姜家大小姐,金银堆里打着滚长大的女财神,想要什么买不到? 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张大额银票,姜穗宁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嗯,这下痛快多了。 好巧不巧,马车在侯府大门口和韩延青碰上了。 韩延青沉着脸,看着彩秀指挥门房小厮,搬下数不尽的首饰衣料,补品盒子,终于忍不住发问:“不是说公中账上没钱了吗?” 害得他不能及时打点上峰,差点被穿了小鞋,只好大晚上骑马赶回来,找韩老夫人想办法。 “公中是没钱了呀。” 姜穗宁轻巧地跳下马车,走到韩延青面前,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眨呀眨,“我花的是自己的嫁妆银子,三爷要看账本吗?” 韩延青额角狂跳,努力压抑着怒气,装作平静地开口:“你今天花了多少?” 姜穗宁掩口轻笑,“不多,也就八百来两吧。这还不算我订了两套翡翠头面,只交了一半定金……” 八百两? 她出门一趟就花了八百两! 韩延青太阳穴狂跳,有点压不住了。 她宁可花八百两去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也不肯出钱替他打点上官? “姜氏,你……”韩延青一把扣住她手腕,不由用了几分力,“你之前还说公中账上没钱!” 姜穗宁忽然尖叫了一声,“你轻一点儿,弄疼我了!” 侯府大门临街,她这一嗓子不高不低,却也引来不少路人驻足打量。 韩延青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可不知怎地,姜穗宁身子一软,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不怜香惜玉,把人推倒了。 姜穗宁躺在地上,颤巍巍地抬起头,娇妍明艳的面庞沾了泪痕,垂泣道:“我知三爷有鸿鹄之志,可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上官一时的为难,都是对你的考验啊。你若是坚持不住,那便舍了我的嫁妆银子,全都送去讨那些大人们的欢心好了!” 韩延青愣住,他什么时候说要她全部嫁妆了? 他只是,只是暂时借用几百两银子……以后会加倍还给她的! “呸!” 一个路过的卖菜大婶啐了一口,不屑道:“在我们村里,用媳妇儿嫁妆的汉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是个软骨头啊!” 许是姜穗宁的演技太精湛,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对着韩延青指指点点,语气十分鄙夷。 “啧啧啧,如果我能娶到这天仙儿似的媳妇,早就藏在家里供起来了,你怎么还打人啊?” 卖菜大婶尤其是输出主力,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他脸上去了。 她还指着侯府大门上方的匾额问周围,“我不识字,你们看看这是谁家的爷们儿,等我回村里好好给大伙儿讲讲。” “第一个字好像念平……后面那个是啥?” “遠”字笔画太多,难倒了大字不识的百姓们。 “都是误会,你们不要再说了……” 姜穗宁一脸柔弱,颤颤巍巍开口:“我夫君可是平远侯府嫡出的三爷,怎么会贪图我的嫁妆银子呢?” 卖菜大婶恍然大悟,拍腿道:“原来是平远侯府啊,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哈哈!” 姜穗宁仿佛刚反应过来,后悔地捂住嘴,“三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韩延青气得七窍生烟,黑着脸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逃也似地进了门。 彩秀慢了一步,被还没看够热闹的百姓们拉住,“姑娘,刚才那真是侯府的少爷夫人?” “对啊,就是我家三爷,大名叫韩延青的!” 彩秀正愁没地方给小姐出气呢,这下直接把韩延青卖了个底儿掉! 哼,反正说出去也是韩家丢人,关她姜家丫鬟什么事呢? 韩延青憋着火发不出,亦步亦趋跟着姜穗宁回到棠华苑,一路上脸色难看得要命。 姜穗宁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纤纤素手拉开梳妆台下方的小抽屉,将一叠簇新的银票交到他手上。 韩延青一怔,“这是?” “三爷不是要银子去打点上官吗?” 姜穗宁眼尾还挂着泪痕,如雨打海棠,娇艳欲滴,“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