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青赶紧把她领进来,献宝似的,“姜氏刚送来的佛跳墙,咱们一块吃。” 韩凌雪自确诊有孕后食欲大增,每天都要偷偷吃点心加餐,此时闻到佛跳墙的香味,越发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吃了好几口。 “慢点儿,别噎着了。”韩延青小心地替她拍着后背。 韩凌雪委屈地看他一眼,“不是我要吃,是你儿子馋了。” 韩延青笑着抚上她的小腹,“阿雪,我们又要有孩子了,你开心吗?” “我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母亲……”韩凌雪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怕事情暴露,我们会给侯府蒙羞。” 韩延青无所谓的道:“怕什么?你就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养胎,也不出门,等到快生了的时候,我就送你去城外庄子住上几个月,再寻个借口把孩子抱回来。” “寻什么借口?说是你养的外室生了孩子吗?” 韩凌雪眼底浮上水汽,“青郎,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是庶出就是外室……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别哭,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韩延青不停地哄她,目光落到桌上那盅佛跳墙,思绪有些飘远了。 韩凌雪又在书房里和他腻歪了半天,因着有身孕不敢胡来,最后只能草草收场。 等她回到明月阁午睡,睡梦中忽然觉得小腹处传来阵阵抽痛,把她给疼醒了。 一掀开被子,就看到身下洇开一滩暗红,不由吓得尖叫出声。 “母亲,快去叫母亲来!” 韩老夫人接到消息,连忙让王妈妈请了赵大夫,一行人做贼似的进了明月阁。 赵大夫把了脉,神情凝重:“这胎怕是保不住了,老夫先开一副安胎药试试吧。” 韩老夫人震惊,“好端端的怎么会保不住?”又问韩凌雪,“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韩凌雪率先想到的就是她和韩延青在书房里胡闹,可他们明明也没做到那一步…… 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她大喊:“是姜穗宁,一定是她在佛跳墙里下了药!” 韩老夫人更糊涂了,“什么佛跳墙?” 韩凌雪抽泣着说了,她和韩延青分吃了一盅姜穗宁送来的佛跳墙。 “母亲,她一定是想谋杀亲夫!” 韩凌雪抓着韩老夫人的衣袖,“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就该一条白绫送她上路!” 韩老夫人一听韩延青可能会中毒,也顾不上韩凌雪了,“快,快让赵大夫去前院。” 赵大夫又被带去前院给韩延青把脉,后者还一头雾水,“我好好的,把什么脉?” 赵大夫仔细检查了韩延青的身体,冲王妈妈摇了摇头。 王妈妈对韩延青说:“是老夫人要请平安脉,顺便就给三爷看看,您没事就好。” 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明月阁,韩老夫人一听韩延青无事,松了口气。 “姜氏又不知道你会吃那份佛跳墙,怎么会在里面下药?再说三郎就没事啊。” 韩老夫人板起脸教训她,“我让你好好养胎别乱跑,你就不听我的话是吧?” 她觉得一定是韩凌雪自己瞎折腾了什么,还想把锅甩到姜穗宁头上,真是莫名其妙。 这下好了,韩凌雪只能躺在床上养胎,连下地都别想了。 赵大夫开了药说,“先吃上三天看看,如果还是止不住血,那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韩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阵寒光。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要不要趁机给…… 但一对上韩凌雪那张脸,她又下不去手。 算了,赵大夫也说不一定能保得住,那就一切交给老天决定吧。 明月阁里一片人仰马翻,姜穗宁一概不知。 倒是曼娘察觉出不对劲,立马来给她报信。 “四姑娘已经好几天没出屋了,妾身偷偷去明月阁外打探过,听到她气急败坏地打骂丫鬟,屋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曼娘幸灾乐祸道:“她不会是病入膏肓,下不来床了吧?” “病了?” 姜穗宁有些意外,难不成是韩凌雪在陆家受折磨的那段日子,留下了什么病根? 等曼娘离开,她立刻让彩秀去打听情况,最好能弄到韩凌雪的药渣。 然而一向无往不利的彩秀这次却失手了,她苦着脸回来,“小姐,明月阁被王妈妈接手了,上下有如铁桶一般,别说药渣了,我连那院里的三等小丫鬟都没见着。” 这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