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注,冲刷着这冷冰冰的战场。 战场上尸横遍野,一具具尸体躺在冰冷的草原上任凭风吹雨打。 原本以为没了那胆寒的武器,这支不足五百人的安西太子左卫就好打了。 但是黠戛斯万夫长他想错了。 面对将近是安西唐军人数七倍的黠戛斯骑兵,这支顽强的骑兵展示出了令人恐怖的战斗力。 他们居然硬生生地打出了几乎是一比一的战损。 从接敌到现在双方厮杀了两三个时辰,这雨也是下下停停。 这会儿雨又下大了,雨水从尸体身下淌过的时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很快一股股细细的红色流水汇集成更粗的流水,然后那些鲜红的血液就被稀释一点。 但终究看起来还是红色,血流成河! 最后流水在最低洼处形成一滩滩积水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血与土的颜色了。 在一处小山坡上,郭长安绝望地看着身边仅存数十人,无奈呐喊道:“天要亡我!” 连番地厮杀让郭长安精疲力尽,此刻他们被黠戛斯的援兵所包围。 幸存的将士们面无血色,阴冷的天气,透支的体力让他们此刻非常难受。 刚刚郭长安拒绝了黠戛斯万夫长的招降。 他们已经错过最佳的逃跑时间,如今只能最后拼一把了。 郭长安环顾一周,看着山脚下列阵的黠戛斯骑兵,决然道:“兄弟们,这最后一波冲锋,咱们尽力凿穿他们的包围圈,能逃掉几个人算几个!” 没人回答,所有的人都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他们对山脚下集结的骑兵无动于衷,只要敌人不突入到五十步以内,他们没人愿意动弹。 “呵呵,现在咱们走不了了!” 突然一名太子左卫看着北边凄惨笑道,他并没有看向山脚集结的。 随即他将被雨水打湿的黑炸药倒在一节湿木头上点燃,感受着呲着火花带来的温度,周围的幸存者一脸坦然。 郭长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不禁苦笑:“还真是天要亡我!” 只见雨幕中又出现一支骑兵,他们不紧不慢地朝着这里走来,在这能见度不足一里的雨幕中,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 此时还能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而且从北边来的,只可能是叛军的。 “来世再做兄弟吧!” 郭长安吃力地起身,将起卷的唐刀入鞘,拄着满是刀痕长槊准备最后一搏。 这时山脚的黠戛斯骑兵也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他们朝着那支骑兵欢呼起来,甚至都没有派出斥候前出侦查。 一切似乎都要尘埃落定了。 “轰!轰!” 突然不远处的北方雨雾中传来一阵雷鸣,但听着又不像! 眼尖的人透过雨雾看到了那转瞬即逝一闪而过的三道橘黄色火花。 橘黄色在雨雾中的穿透力最强。 听声音判断,那火光距离此地不足三里。 抱着必死决心的郭长安一愣,他也看到了那火光。 这火光他太熟悉了! 而且这世界上也只有他们安西军才会有这种非人力所为的武器。 与此同时远处雨雾中也传来若隐若现的厮杀声。 “哈哈,援兵到了,他们是咱们援兵!” 绝处逢生的郭长安顿时兴奋的大喊起来。 一听闻是自家援兵,幸存的数十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站起来朝着北方观望。 队伍中不懂汉语的回鹘骑兵看着满脸喜悦的太子左卫,很快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也加入到了欢呼声中。 果然越来越近的那支骑兵突然加速,在百步距离的时候遮天蔽日的弩箭开始收割包围圈外围的黠戛斯骑兵。 箭雨过后,裴长安一马当先。 “杀!” 位于山坡上的郭长安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澎湃的热血,一股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力量涌遍他的全身。 比起在铁门关的遭遇,这算什么! “兄弟们,咱们也杀下去!” 风雨中数十骑朝着山脚列阵的黠戛斯骑兵冲去。 数十名打了鸡血的残军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 在郭长安所在战场往北三里的地方,一场阻击战正在着。 原来李宁率领五千精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