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云祁把伤药拿来放在谢昭昭手边,轻笑道:“一点点伤而已,不碍事的,你快些上药……今日进宫面圣,早起都没顾上用早膳。” “一个上午也便只用了那两块糕点,着实饿的厉害。” “我让人备了午膳,你等会儿陪我。” “嗯。”谢昭昭应了一声,微皱着眉毛,仔细地用药酒给云祁清洗了伤口,又涂上了伤药,然后找来干净的纱布重新帮云祁将伤口裹好,打了结。 “你最近须得小心些。”谢昭昭皱眉叮嘱,“这右臂不可以用力,没事不要和人动手,也不可以碰水。” “知道了。”云祁走近内室。 谢昭昭跟了两步,发现他是要更衣,又赶紧停下脚步。 云祁是不喜欢穿那一类宽袍大袖的衣裳,他更喜欢窄袖束腰那一类的款式,将他本就颀长而英伟的身形衬托到极致。 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袭玄色窄袖锦袍,腰间束上墨玉腰带,十足英挺帅气。 谢昭昭想起他以前对穿衣颜色并没有什么偏好,什么色都能驾驭。 如今似乎偏好玄黑和靛青一类深沉的颜色。 他才十九岁,还要一个来月才及弱冠,偏用这种颜色将自己也伪装的深沉稳重。 但也因为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度,以及眼神之中的睿智和冷厉,这番装扮竟然并不违和,反而从里到外散发着暗光,让人忍不住的侧目。 谢昭昭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瞧什么?”云祁低头问。 “……”谢昭昭回了神,随口说:“就是想起你那晚上用的软剑。” “哦,那个啊。”云祁的手放在腰间墨玉腰带之上,“先用午膳,等吃饱了咱们再说旁的。” “也好。” 正午,屋中如今还有些闷热。 婢女们把饭菜摆在了院内的石桌上。 谢昭昭瞧了一眼,有些菜色是云祁喜欢的,有些菜色是她喜欢的,倒是将两人喜好都照顾到了。 谢昭昭心里憋着好多疑问,如今这会儿是有点憋不住,吃了两口便问起来,“我让六哥帮忙打听楚南轩在出事之后可否进宫,六哥说打听不到,你这里可知道?” 谢长安在兵部行走,固然认识的人多。 但皇宫里却是不好插进手去的,他自然没有云祁这个身份打听宫中事情方便。 “嗯。” 云祁点点头,给谢昭昭夹了一块排骨,才说:“就在那个孩子出现在水陆大会祭台的当晚,楚南轩便连夜进宫面圣了。” 果然! 谢昭昭皱起好看的眉毛,“那你可知道那个孩子,圣上是怎么安顿的?” “知道。”云祁淡淡说道:“如今放在宫中宁妃膝下,让人照看着。” “……” 谢昭昭神色微变,“一个冲撞了大行皇后冥诞祭礼的孩子,却被放在宁妃膝下照看?” “道理很简单。” 云祁平静地说道:“皇爷爷不会平白无故让宁妃去照看不相干的孩子,宁妃是梁王的养母,也是周王的母妃,孩子的父亲就在这二人中间。” 谢昭昭沉默下去。 梁王执掌幽云十六州,是如今实力最强的藩王,因为战功赫赫也十分嚣张跋扈。 前面的劣质军械案,他就是背后的罪魁。 楚南轩帮他销赃,那自然是和梁王关系密切。 而那周王是个病秧子。 因为身患顽疾,所以留在京城养病,不像宣武皇帝其余儿子那样被分派各地藩镇。 根据谢昭昭前世了解,周王和楚南轩表面看着是点头之交,其实却是密友。 而且这个周王城府极深。 如此一来,两个人好像都有嫌疑。 且周王有病。 从表面看起来,周王倒是嫌疑更大些。 谢昭昭沉思片刻,问道:“你可知道周王是什么顽疾?” “不知。”云祁摇头,“我与这位小皇叔素来没什么交情,对他的病也了解不多,不过……” “他平素深居简出,看着凡事不管,却是个极聪明的人,在皇祖母丧期和女子鬼混,还是在观音殿那种地方,我觉得不太可能。” 谢昭昭点点头:“我也觉得……那便是梁王了,怪不得楚南轩愿意做楚赫的便宜父亲。” 云祁给谢昭昭添了汤,“楚南轩必定清楚那夜观音殿发生的事情。” “那一晚他连夜进宫,将事实告知了皇爷爷,那孩子牵涉皇族,所以如今才这般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