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得发麻,只能拖着椅子凑到火炉边取暖。
几分钟后,夏油杰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回来了。
换上常服的夏油杰,不再像身穿袈裟时那样,散发出难以接近的气息。
夏油杰的父母工作繁忙,经常不在家中,初中时的夏油杰经常去信玄家里借宿。
信玄看着他沾有水珠的脸,恍惚间,他几乎怀疑是不是时间重合了,下一秒夏油杰就会翻出一本作业,询问他这道题该如何解答。
夏油杰擦干发梢的水滴,发现信玄正盯着自己,问道:“我穿这件衣服很奇怪吗?”
信玄打了个哈欠,困意让他放下了警觉心,不知不觉地说了实话:“不,感觉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你在我家里留宿的时候。”
夏油杰放下了擦拭头发的毛巾,静悄悄地走过来,窸窸窣窣地躺倒在他膝上。
膝盖上温热的重量驱散了睡意,信玄摸了摸夏油杰冰凉的头发,犹豫着是否该把他推开。
“……小杰?”
夏油杰竖起一根手指。
“我要用掉一个要求。”他闭着眼睛,说,“让我躺在你的腿上,直到我睡着。”
信玄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
他担心夏油杰会提出难以满足的要求,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率,值得庆幸;然而,他现在非常困、很想睡觉,但夏油杰是个熬夜大王。
信玄只能强打精神,防止自己睡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缓慢地抚摸着夏油杰的头发,手指从他冰凉的发丝间穿过。
和虎杖悠仁老虎皮毛般的头发不同,夏油杰的头发粗硬而顺滑,像墨色的光滑丝线。
他见夏油杰情绪不错,俯身在他耳边说:“小杰。”
夏油杰应了一声:“嗯。”
“你也听到了加茂的话吧,他们已经和异能特务科交涉了,我想尽早返回侦探社,防止咒术协会查出我……我违规祓除咒灵的证据。”
夏油杰闭着双眼,轻飘飘地回答:“你可以直接逃走。”
夏油杰的语气和神态非常平静,但他的睫毛却在轻微地颤动着,彰显着主人心中的不安。
信玄在心里哀叹一声,摸了摸夏油杰的脸颊。
“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
.
十分钟后,信玄快要困死了。
他见夏油杰并没有睡着的迹象,拍了拍他的额头:“我想睡觉。”
夏油杰神定气闲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一套床褥,你不得不和我挤在一起哦。”
“……真的吗?”
夏油杰指了指壁橱:“你自己看。”
信玄站起身,快步朝壁橱走去,拉开门。果然,壁橱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套床褥。
偌大一个房间,竟然仅有一套床褥,真是无稽之谈。
信玄依次将壁橱、衣柜、壁橱角落的木箱、乃至整个房间翻了一遍,别无所获。
“我真的没骗你呀,老师。因为横滨的据点无人居住,为了防止受潮,佛寺内没有多余的家具。”
夏油杰抄着手,从信玄身后冒出来。他笑得像只柴郡猫,让人怀疑他就是把床褥全部搬走的罪魁祸首。
信玄困倦的时候,脾气会变得有点恶劣。
因此,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对夏油杰颐指气使,示意他铺床。
他不光颐指气使,还催促:“快点,我困了。”
夏油杰对信玄袖手旁观的行为没有丝毫怨言,轻快地铺好床褥,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信玄钻进被褥里,脑袋刚沾上枕头,眼睛就自然地闭上了。
他听见夏油杰吹熄了火烛,然后挤进被子中,窸窸窣窣地在他旁边躺下来,他冰凉的皮肤时不时碰到他的腿。
信玄往旁边缩了半厘米,迷糊地想,还好有枕头挺宽的,如果连面部都要和夏油杰无缝贴合,他必然会失眠一晚上。
夏油杰刚躺下来时,信玄的位置还算宽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夏油杰在慢慢侵占自己的位置,以极为隐蔽的速度,慢慢朝他靠近。
最后,信玄感觉夏油杰半边肩膀都贴到了自己身上。
他没有睁开眼睛:“小杰,不要靠着我。”
“我很冷,老师。”夏油杰在黑暗中说道,还还伸出手,将冰凉的手指贴在信玄脸上,“被子太窄了。”
信玄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夏油杰说得不假,这套床褥的宽度只够一人使用,夏油杰的半边身体都被挤到了床外。
信玄只能侧躺着,移到被子边缘:“这样会好一些吗?”
夏油杰小声说:“不行。”
信玄翻过身,背对着夏油杰:“这样呢?”
“还是不行。”夏油杰沉默了几秒,试探地问,“老师,我可以抱着你吗?如果我抱着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