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胡娇脸上狠狠挨了两巴掌。
是胡科打的。
十六岁的胡科长高了很多,力气也大,这两巴掌又是实打实用了力气。胡科的脸上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十分明显。
他眼神凶恶,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看着胡娇说:“你还有脸怪别人!要不是你有眼无珠被人利用,妈何至于替你接受惩罚。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居然还敢拿那个女人给你的药让妈吃,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她不会死,是你害死了她,是你,不是别人!”
容湛看了眼胡科兄妹,对孟希说:“孟小姐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再随时找我。”
“好。”
容湛先走了,孟希又折回了胡家。
“钱柔给了你什么药?”
孟希淡淡看着胡娇问了一句。
十五岁的女孩儿,是非观已经很成熟。
胡娇并不是不知道钱柔的坏,她只是单纯地讨厌,甚至是恨孟希,两相比较之下,她选择信钱柔,恨孟希。
所以,不管孟希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在她眼里,孟希就是坏。
她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胡娇从脸上拿开手,抬头挑衅地看了孟希一眼,没说话。
孟希勾了勾唇,说:“你是我
第一个给了第二次机会的人。”
可惜,她不知道珍惜。
胡科都没看清楚孟希是怎么出手的,她已经掐住了胡娇的脖子。
她什么话都不说,只看着胡娇的眼睛,手指一点点收进,让她慢慢感觉从窒息到死亡的过程。
胡娇脸憋得通红,抬手想掰开孟希掐着自己的脖子,可刚一抬起来就被孟希用另一只手给摁了回去,还是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摁在了墙上。
手骨错位的疼,让胡娇想大叫,可嗓子又被掐着,呼吸都很艰难。
“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上次我就一枪崩了你了。”
第一次感受死亡,胡娇害怕了。
她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孟希,敢对她出言不逊,是因为钱柔之前告诉过她,说孟希很器重她哥,说在潘东阳,柯权威还有她哥三个人当中,孟希最看重她哥,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说孟希看上了她哥,所以才对他格外的好。
再加上她那天又看到了盛楚在偷偷地教她哥狙击枪。
那是潘东阳和柯权威都没有的待遇,于是她更加相信钱柔所说。
对孟希更加厌恶,也更加肆无忌惮。
因为钱柔说她喜欢她哥,所以对他,对他们家就
会格外宽容,她不会真对自己怎么样。
可现在她发现,孟希是真的想杀了她。
此时她才害怕了。
朝哥哥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她哥哥并没有替她求情。
胡娇慌了。
她不想死。
于是拼命摇头挣扎,艰难地从嗓子里说出几个字:“我……告诉……你,钱……柔,放……我。”
“晚了!”
孟希说着就要用最后一次力。
胡科的母亲忽扑通一声从床上掉在了地上。
她拖着破败的身体朝孟希爬去。
弥留之际,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她,想求孟希放过胡娇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在胡科跑过来扶她的时候,她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死死看着孟希和胡娇,手用力捏着胡科的手。
她让胡科替胡娇求情。
胡科看了眼孟希,没说话。
他开不了口,也不会开这个口。
他已经没脸在她跟前说什么做什么了。
是胡娇不知死活挑衅在先,而且是三番五次。
谁都救不了她。
胡科母亲见儿子无动于衷,女儿已经开始翻白眼,她想张口求救,结果嘴里涌上来的却是血。
“妈,妈!”
胡科喊了两声。
他母亲嘴里的血还是不停往出涌,眼睛死死
看着孟希和胡娇的方向。
这就是母亲。
哪怕导致自己最直接的死因是胡娇,她在临死之前,还是想替胡娇跟孟希求情。
只可惜,她自己都是将死之人,把自己从床上摔到地上已经是极限,再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希捏着胡娇的手忽然一松,然后揪着她把人摔到了胡母面前。
“看清楚了!她断掉的手指是因为你,你自己没勇气为自己做过的事儿承担后果,她替了你,你不知道悔改,又拿钱柔给你的毒药给她吃,要了她的命。”
胡娇看着自己母亲嘴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和已经睁都睁不开的眼皮,放声大哭起来。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我不该信了那个女人的蛊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只是想救你,我想救你,我不是要害你啊妈。”
胡母看着胡娇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眼睛终于闭上了。
母爱是伟大,但是非不分的溺爱和袒护并不是什么好事。
孟希不知道胡母在胡娇和钱柔之前的来往中知不知情,但从事发之后她跑到二十楼来一味地求孟希,让她放过胡娇,她替胡娇接受惩罚来看,她并不是一个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