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和许永嘉的丫鬟被人救起,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这几个主子也没好到哪去。 陆长乐一脸的巴掌印,脖子也被挠出血痕。 许永嘉披头散发,一只眼睛被打肿,躲在长公主怀里哭。 苏婉宁捂着手腕被咬到冒血的牙印,衣袖都被陈念撕烂了,肚子也一直没缓过来。 苏淮宁忙不迭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眼中却尽是责备。 反观岳卿颜和陈思这边,除了衣裙有些脏污褶皱,头上的珠钗歪斜,倒是没受伤。 公主、郡主们动手打架,毕竟是丑闻一桩。 除了涉事几人的家人,其他人再好奇,也不敢来凑热闹。 皇帝搓着手里的玉珠串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 皇后与长公主和苏太傅分坐在皇帝下头,面色都很不好看。 等几人收拾干净,在各自兄长和未婚夫婿的陪同下,泾渭分明地分站在殿中。 “说说吧,怎么回事?”皇帝沉声问道。 “父皇容禀。”陆长乐率先开口,“儿臣与永嘉、婉宁在湖心亭喝茶聊天,看见陈家姐妹便喊来一起坐了一会儿。 待她们走后,岳卿颜就找来了,上前就质问儿臣陈家姐妹哪去了,态度嚣张 真是好不讲理。 儿臣气不过,让侍女赶她出去,岳卿颜却把侍女踹进湖里。踹了人她们就想跑,儿臣拦她,没成想岳卿颜竟敢动手打人。 陈家姐妹不知又从哪冒出来的,还帮着岳卿颜一起动手,父皇,您看看儿臣的脸。” 她脸上的巴掌印和血道子看起来触目惊心,再加上许永嘉和苏婉宁都受了伤,正在一旁低头抹泪,看起确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长乐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大,但也不会说实话。 她敢这样颠倒黑白,无非仗着湖心亭全是她的人,并没人看到事情的全部经过,又有皇后和长公主护着。 就算岳卿颜和陈思反驳,不过也是各说各的理。 内外有别,皇帝总不会不向着自己的嫡长女和亲外甥女。 “是长乐说的这样吗?”皇帝问道。 “回皇上话,是这样的。”许永嘉和苏婉宁抽泣着应声。 皇帝又问向岳卿颜一边,“她们的伤,可是你们几个打的?” 岳卿颜回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女等人打的。” 话音刚落,陆长乐就咄咄开口,“父皇您听见了,这岳卿颜仗着自己要成为宸王妃,便敢欺负到儿臣头上,假以时日 恐怕会越发目中无人了!这等品格,怎配为皇家媳妇?!” “长乐,休要胡言!”皇后出口训斥:“安国郡主是你弟媳,你身为长姐应宽容以待,怎好一起动手!” 长公主也适时开口道:“陛下,依臣妹看,就是几个孩子之间起了争执,互相气不过动了手,为了皇家脸面,不如大事化小,就此算了。” 苏太傅撩起衣袍向皇帝叩首:“老臣治家不严,无论如何婉宁也不该对郡主动手,请皇上降罪。” 苏婉宁与苏淮宁也立刻跪地请罪。 皇帝示意李公公把苏太傅扶起:“太傅言重了,孩子们之间的事,何至于降罪于你。” 又朝着底下站着的一排太傅学生,恨铁不成钢的训道:“看看你们几个,多大了还不懂事,连着太傅一把年纪了还为你们操心!” 岳卿颜刚承认了一句,这边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把事情轻轻揭过,摆明了要把错都推倒岳卿颜头上。 “父皇。”陆千尘上前半步行礼道:“此事错在儿臣。” “哦?你与此事有何关联?”皇帝问道。 “儿臣错在婚事上太过高调,害得岳卿颜遭人嫉恨。”陆千尘懊悔道。 苏婉宁和许永 嘉对陆千尘那点子心思,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你少胡说八道!婉宁已经指婚给四弟,姑母正为表妹另择良婿,我们为什么要拿她出气!凭你一面之词,便往我们身上赖?” 陆千尘反驳:“皇姐又何尝不是仅凭一面之词,就把自己摘干净的?” 他又对皇帝说道:“父皇,岳卿颜的性格您是知道的,从不曾主动与人寻衅,此事还应听听她和陈家姐妹的说法。” 岳卿颜压下想要勾起的嘴角。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搂着陆千尘亲一口。 明眼人都得看出皇帝也想偏袒陆长乐一边,把事化解成一场打闹而已。 偏陆千尘顺着他们的话,把球踢到自己脚下,让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