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陆千尘出门时,吩咐守在门口的红玉:“王妃昨夜睡得晚,你迟一个时辰叫起。” “今日是给韩老夫人施针的日子。”红玉提醒。 “派人去国公府说一声,别让老夫人干等,王妃身子才好,要多睡会儿。” 红玉知道王爷是心疼王妃,高兴地应下。 岳卿颜起床时看着外面挂的老高的太阳,问:“什么时候了?” 红玉赶紧把王爷的交代告诉她。 岳卿颜听了,抿唇笑起来。 同时也心疼他每天早出晚归的辛苦,想着应该给陆千尘熬点药膳补一补。 在国公府给韩老夫人施完针,岳卿颜去找陈思。 “嫂嫂,这是大哥的信。” 她把从昌隆钱庄拿回的一封信递给陈思。 “大哥说这月底,他会带着北冥那边的使团启程回京。” 就算议和,北冥那边也要做足准备。 商量好议和的条件,调遣合适的人员,安排出行的一系列事宜。 差不多月底才能准备好。 届时,岳家会以护送使团的名义,派岳倾川带一支精兵随行。 陈思看完了信笺,心中又高兴又欣慰。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终于要结束了。” 岳卿颜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全大安的百姓们,都沉浸在和平的喜悦中。 但岳卿颜总觉得不踏实。 北冥历来是军事强国。 三百年前,在大安一统周边小国的同时,北冥也在蚕食北疆一带的各个部落。 最终形成了两大国对立的局面。 北冥与大安分庭抗礼。 互相都存着灭了对方,一统天下的期望。 在双方几百年的交战中,互有胜败。 边境防线也一直在你退我进中常有变换。 就算这次是中了计,被假的布防图欺骗导致战败,也不至于突然就到了服软谈和地步。 不过具体的作战情况,她现在也不清楚,一切还要等岳倾川回京后,再详细问清楚。 “娮娮,前几日宸王府的戒严,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思的话拉回了岳卿颜的思绪。 “那日段姑娘来给外祖母施针,只说你有事走不开,还好外祖母长居府内,不清楚外面的事,才给瞒过去。” 上一次给韩老夫人施针,正赶上她在王府关门解毒,岳卿颜就请段无悔代为治疗一次。 岳卿颜没打算瞒着陈思,简洁地把事情讲述一遍。 也是为了给她提个醒。 这次岳家立下大功,国公府又与宸王府绑在一起,势必会成为其他势力的眼中钉,陈思也该有所防范。 陈思怒道:“皇后竟如此歹毒!她们母女果真是一 个样!” 岳卿颜宽慰她:“这次都清干净了,以后倒可以放心了,嫂嫂也要多留意府上的动静,防止有人被收买。” “放心,之前国公府被你管理的很好,外祖母也教了我许多,我不会让府中出岔子。” 她放下手中正在剥壳的榛子,心疼地摸摸岳卿颜的手,“这次多亏了段姑娘,当初你执意要拍下段姑娘的毒卷,我们还反对,现在看来,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岳卿颜有些惭愧,“跟着她学了这么久,也没诊断出自己是中了什么毒,还是差得远了。” “你才学了不到一年,许多常见的小病都会诊断治疗,而且还能为外祖母治这种奇病,多厉害啊。”陈思笑着夸她。 “还是太慢。”岳卿颜摇摇头,很不满意自己的进度。 她现在虽然大量背会了各种毒药和解药的制法,可除了描述的那些明显的外在症状,她跟本不会诊断毒症。 像她中了绝子药的毒,自己就没看出来。 完全只是一个只懂理论、会说话的草药书而已。 “虽然我不懂医,但也知道大夫需要通过实践,才能提高医术。你跟段姑娘学的是毒,哪有那么多中毒的人让你碰到,能学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思边开解她,边把她 剥好的一小碟榛子仁放到岳卿颜跟前,“先垫垫,午膳还要等一会儿。” 岳卿颜却在琢磨刚刚陈思的话。 世上的毒物千千万,她现在连中毒的脉象都探不明白,就算背了那么多药谱,会做解药又有什么用? 想要想学的更精、更快,还是要多实践才行。 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