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铬得知管瞳请了病假后,一直不踏实,还专门去人事部门旁敲侧击地打听,知道是肠胃炎,才略略放下心。 研究生三年,他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实践,加上基本功扎实,到洪顺后把各种报表一翻,心中已然有数,给邓青丛汇报的时候有板有眼。 邓青丛对他的业务能力非常满意:“荆铬啊,你爸爸的判断是对的,你应该早点进仟和帮他。如果你来财务部门把关,我也能松口气。” 荆铬:“邓阿姨,你可别对我期望太大,还是看我以后的工作成果吧。还有,工作组里我不担任职务,一切服从调配。” 邓青丛:“知道你的性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负责财务那一块。” 挂了邓青丛的电话,荆铬想了想,又打了一个语音通话出去。 对面是个女生,声音活泼明媚。 “今天热度降下来了。互联网虽然有记忆,但是也健忘啊!”接着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荆铬冷着声音:“嗯,好。邓总那边呢?” “邓总最近忙疯了,她没时间上网。只要我不报舆情风险,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谢谢你。”荆铬一板一眼。 “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女的?”对方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荆铬皱眉:“我是帮我自己,不想我在洪顺的工作任务被搞砸。” “哦哦,你放心,这个热搜我会一直压着不报的。” 终于挨到管瞳休完病假,荆铬一大早就起来。 他把衣柜里的衣服试了个遍,后悔走得太急,衣服带得太少。他仔细打理了头发,却是怎么看都看自己不顺眼。一时间气急败坏,怪自己前两天都在忙工作,忘了去找托尼老师做头发。 最终,他穿着笔挺的羊毛呢大衣,拿着咖啡,戴着墨镜,一副总裁公子视察老家旮旯屯的样子,一早到了公司,远远守着厂车下客点。等到车门打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 人们从车上如流水一般滚落,而他一眼就认出那朵随着水流而下的花朵。 明媚、窈窕,管瞳像她社交平台上发的照片一样美丽,并没有荆铬以为的憔悴,反而有种洗尽铅华的清纯。 荆铬的心跳加快。 有人喊:“那不是收购组的荆铬吗?好帅!”声音竟然意外地大。 下车的人都往荆铬所在的方向看去。 荆铬尴尬地扶了扶墨镜,若无其事地喝口咖啡。其实他心里慌的一批:那么大的声音,管瞳应该认出我了吧?这么一想,心跳声咚咚咚,拿咖啡的手都抖了起来。 管瞳听到“荆铬”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顺着人群看去。看到一男的在装逼,不禁心里嘀咕:“有病啊,天都没亮全,还戴墨镜。” 管瞳快步离开。只有远离人群,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荆铬看着管瞳果断的背影,心里一凉:“她没有认出我?她会不会根本就不记得我了?”不知哪里来的脾气,他一把捏了咖啡纸杯。咖啡溅了他一身,唯一的招牌大衣也被无辜连坐。 管瞳到了公司,先去黄芮春那儿应个卯,表明了她作为下属的服从态度。黄芮春只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 其实黄芮春看到她后,心里并不舒服。就在放了管瞳病假的当天晚上,黄芮春接到赖总电话,让她不要刺激管瞳,也不安排工作,更不能辞退,晾着就行。言语间非常慎重。 这是怎么回事?她初到洪顺,自然不好多打听什么,原本还想拿管瞳旷工、病假的事在管瞳辞职前搞些说法的,现在也不好轻举妄动了。 管瞳回到了工位上,开始写报告。之前的整改资料她电脑里还存有,修改起来就快很多。她又专门去综合办调了档,将佐证资料复印后一一附上。一天下来,报告已经做好,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原本就是她发现了问题才整改的,所以这个事情不可能追责,就算要硬扣罪名也扣不到管瞳这里来。 “这下黄芮春总不能再挑毛病不让我辞职了吧。”她心中稍安。 最近她的考勤情况不好,不过无所谓,辞职的时候按照人事的规矩,该拿多少就多少,她不争。可是黄芮春不像是会轻易罢手的人,不排除会拿考勤的事搞出新的幺蛾子。 管瞳心中不禁惴惴不安,心里盘算起来:内部网里刚宣布,云鼎的收购工作组代表已经入场,估计公司要忙翻了,黄芮春也绝对闲不了。等工作组正式进驻,黄芮春忙得顾头不顾尾的时候,她再交上辞职申请,料来黄芮春也没精力想整她的招数了。 这么一想,她反而不急了。反正也没人给她安排日常工作,她正好把电脑中的资料整理出来,剩下的时间,还可以把之前的研发数据梳理一遍,再做一份应聘用的简历。 只是这一整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