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串串店等待管瞳赴约的荆铬非常生气。 他早该知道没这么简单,管瞳昨天只是随口答应,根本没有当真。他后悔白天没有再打一次电话进行确认,但是现在打,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好像他很想吃这顿饭一样。 他尽可能耐着性子等。串串店的客人越来越多,就他这桌还没点菜。老板催了他几次,无奈之下,他干脆也点了一大桌。 眼看红锅已经开得滚滚,荆铬实在忍不住,给管瞳打去一个电话,然而没有人接听。 你不来可以明说,但是不接电话算什么? 荆铬感到自己的自尊被深深的伤害了。 这家串串店是家老店,桌子板凳都是油污,他如果不是为了和管瞳吃这顿饭,根本不愿意坐在这里面。 他点了一大桌,却只吃了两口。等到快十点,他看了无数遍手机,没有一个电话或者短信息。他看着被油污弄脏的袖口,最后生气地离开。 他没想到自己修好的打算,只是给了管瞳继续冷落他的机会,郁郁寡欢之外,对管瞳更增不满。 第二天早上,他气鼓鼓地去公司上班,在食堂里听到很多人坐在一起激烈地说着什么。到了办公室所在楼层,已经能听到郝姐的大嗓门:“昨天晚上他们忙了一夜,徐总和罗总都去看了。那个管瞳真是倒霉,半路被喊去,这次肯定背锅。小田,你说是不是?” 田菁菁扶了一下眼镜,装作懵懂的样子:“她是命大吧,要换其他人,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荆铬心里打了一个突,但面上仍旧装作如常的样子,走进里间的办公室。他把门窗打开,很快得知管瞳昨天为了解决生产装置车间的事故,差点把命搭进去,还熬了一整晚。 荆铬从怨念丛生到心中挂念,之前因为管瞳没有赴约受的伤瞬间治愈,甚至窃喜:她没有厌恶我,也不是不想和我吃饭。 他什么也不管地去生产管理部找管瞳,他现在就想看看管瞳。 生产管理部今天一反常态,所有人都埋头工作,以至于荆铬径直走向里间的独立办公室都没有人看到。 原来罗霖辉也在,黄芮春和管瞳正在被训,王永昌坐在一边揉着鸡鸣穴,很痛苦的样子。 黄芮春:“罗总,这件事我有责任,到公司也这么久了,还没有熟悉工作。廖宏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让他先找安全工程师,没想到他没有按程序办,反而去找了管经理,延误了解决问题的时间。这是我领导不力。公司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绝对不护短。” 罗霖辉虽然想发威,但是看黄芮春认错态度极好,倒是不想对她说重话了。 管瞳听她那么说,心里很不舒服:黄芮春这是和石墨化装置摘干净了,问题出在廖宏宇没有按程序办事,以及她管瞳多管闲事,接下来打板子就是她管瞳和廖宏宇的事了。 黄芮春可真是奸猾,出事的时候推得干干净净,事变之后又摘得干干净净。自己分管的装置车间出了事情,她不想着解决问题和善后,精力都用到领导这儿来演戏了。 管瞳还不信了,自己不顾生命安危帮忙解决了公司的一个问题,难道还要给她打板子? 此时仟和集团正打算增加对云鼎的投资,要将云鼎变为全资子公司,罗霖辉非常期待自己手里的股权升值,所以这段时间绝不允许出任何岔子。他看到管瞳一脸无畏的样子,不禁生出厌恶来。就目前情况而言,让管瞳承担事故责任,大事化小,是最为妥当的解决方案。 罗霖辉:“管瞳,你说你是不是冒失了?该找安全工程师就找安全工程师,你到现场去瞎指挥什么?如果发生爆炸,你负担得起吗?好,就算这次没爆炸,那些损失的材料怎么说?那些可都是公司的财产啊!你群众基础薄弱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这次这个事情,你看你怎么跟公司交代。” 管瞳当即瞪大眼睛:“我跟公司交代?我拿公司的工资,确实应该为公司解决问题。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还需要交代什么呢?”她说完这番话立即后悔起来。 这口吻又回到了她以前骄矜的语气,真是嘴巴快过脑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她立即宽慰自己:万万没想到,引为伯乐的罗霖辉竟然要追她的责,菩萨知道了都要生气! 罗霖辉黑着脸:“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推卸责任!” 管瞳:“石墨工艺装置是黄经理分管的,她没有解决装置车间的问题,装置车间才找到我。我前往协助解决了问题,现在却要让我给公司交代。罗总,请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黄芮春:“管经理你这样说就不合适了,廖宏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明确告诉他,请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是他没有按程序给安全工程师打电话。” 管瞳:“你怎么知道他没打,不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