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看颜大夫很喜欢隔壁铺子的糕点。”容擎抬手拎起手中的油纸包,笑道。 “所以买了一点,打算给颜大夫带回去吃。” 此言一出,容冥神情立即阴沉而下。 “这是...”容擎望着不远处被搬进马车的李祯,挑眉道,“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沈长宁颔首。 说完,她就先他们一步跃上马车。 容冥带着幽幽寒意,也迈开步履。 只是在越过容擎的时候,容冥嗓音透着无尽冰寒,“容擎,别忘记本王之前警告过你的话。” “允你留下,已是本王对你做的最大让步!”容冥幽幽地道,“如果你再敢耍花招,莫对颜宁动任何心思!” “无论是伤害,还是靠近。” 容擎余光斜睨向容冥,笑意温和,“真是奇怪啊,九弟这样一个不近女色的人,竟会如此关心颜宁姑娘。” “难道真是因为颜宁长的美吗?还是说...”容擎意味深长地道,“颜宁还有别的身份?” 令容冥动过心的女人,除了一个沈婉柔,就只有沈长宁。 颜宁,沈长宁,身型气质又如此之相像,真是令人很难不怀疑。 此言一出,容冥俊逸的容颜依旧清冷,“颜宁是本王的合作者,她若出事,本王就没有办法完成来东城郊的任务。” “况且...”说到这里,容冥顿了顿,淡然地道,“光是她与沈长宁像这一点,就足够本王对颜宁上心。” “这一点,还是拜秦王所赐。” 容擎含笑的脸骤然僵住,他低低地看向容冥,眯眼道,“九弟这话,属实是让我觉得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的话本王就再跟你讲清楚一点。”容冥冷笑道,“宫宴一事,本王早就相信了沈长宁,也已经不再追查。” “可丞相突然跑到本王面前诬陷沈长宁,将这出积压已久的成年往事翻出来。” “伪造出各种指向沈长宁的物证,人证,按照本王的习惯一步步引导本王怀疑沈长宁。” “能做到这么了解本王,还如此有心计的。”容冥俊逸的容颜满是阴沉,“除了六哥,本王想不到第二个人。” 彼时,沈长宁在马车中等候许久,依然不见容冥和容擎的人影。 于是她想去掀马车车帘查看情况,谁知,她指尖刚刚将车帘掀开一丝缝隙。 就恰好听见这番话。 沈长宁忍不住心头一怔。 宫宴之事?容冥讲的是何意? “九弟这话来的着实没道理。”容擎似笑非笑地道,“完全凭空捏造!秦王府的一切,皆在九弟掌控之下。” “本王怎么能有办法伪造证据?” “这就是六哥的高明之处。”容冥冷笑道,“本王如今懒得跟六哥争辩,不过到底是不是六哥干的,想必六哥心里最为清楚。” 话落,容冥不再停顿,墨色衣袂翻飞之间,很快就朝马车的方向而去。 沈长宁察觉到容冥靠近,放在车帘上的手连忙放下。 她重新落座回原来的位置上,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心头不由得升起一抹疑惑。 容冥之前三番两次怀疑她,莫非还有隐情不成? “怎么?”容冥靠近沈长宁的时候,发现她神情不对,柔声道,“是哪里不适?” “没有。”沈长宁摇摇头。 她目光扫过容冥还在溢血的指尖,这是他方才捏碎茶盏时受的伤。 上头还有茶盏的碎片陷了进去。 可这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压根没在意。 沈长宁袖口中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下,但还是忍着没有去理会。 她跟容冥,早就已经和离。 合该没有半点纠葛的。 容冥瞧沈长宁往旁边挪了挪,似乎不愿意跟他接触,便也垂落眼帘,陷入沉默。 一时间,整间马车一片寂静。 直到容擎掀开车帘进来后,马车开始往李祯藏身的院落行驶。 容擎温和的目光望向窗外,瞧着呼啸而过的景。 昨儿夜里落了雪,如今外头冰霜凝结,还有丝丝缕缕的小雨吹过来。 “雨。” 容擎弹弹被风刮到衣摆的雨珠,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沈长宁的小腹。 这两天看容冥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颜宁怀有身孕的事情。 如果真如容冥所说,他关心颜宁,只是因为颜宁跟沈长宁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