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丽还是那样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在门口小心翼翼张望。 见宴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她这才壮着胆子上前。 “宴黛,你在这里啊?” 宴黛抬眸看她,“怎么了?” 关宏丽小步挪了过去,张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总算,她这才压低了声音。 “是……杨涵蕾要我来跟你说一声,她家里人给她邮寄来了一些布料,问问你要不要买,如果要买的话,等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她在你家的那条路上等你,她就顺手拿给你了。” 宴黛有些疑惑,“你让她带到知青点,我直接去知青点拿不行吗?” “她说,她从小路过来,刚好经过你家门前那条道,就让你在那里接她一下,也省得你多跑了。” 宴黛也没多想,点点头,“好吧,我晚上过去拿。” 等到关宏丽走后,宴黛写了一会儿英语,就将裴漠放在小黑屋里的那些书拿出来整理。 里面有一些课本,是初中和高中的书本。 宴黛在里面翻了翻,只有语文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其他的课程…… 她看都看不懂! 燕冬儿说,她现在十五岁,是上高中的年纪,但是她现在连初中的书本都看不懂,落下同龄人很多,如果要去上学,就得提前把这些知识补习。 宴黛有些头疼,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不禁有些气馁。 但想想,现在能活下去就已经足够。 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仅仅只有两年寿命的她了,往后的时间还多着呢。 里面还有几本名著小说,一些诗集。 到了下午七点多的时候,村里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宴黛索性回到自己家里,将菜地里的菜整理了一下,烧了热水泡了个澡,觉得有些疲倦,一觉睡到了晚上。 天色暗了下去,村长媳妇来找她,喊她一起去吃晚饭,宴黛在村长家吃过了饭,就已经九点了。 回到自己家,这里空荡荡的,她有些想念奶奶和哥哥。 她打开大门,坐在大门口,静静等待着杨涵蕾过来。 却没想到,杨涵蕾没等到,反倒等来了一个她厌恶至极的人。 孔言。 现在的孔言看上去消瘦了许多,那原本白皙干净的脸已经晒得黝黑,看上去简直和乡间野夫没什么两样。 他身子消瘦了一些,但是给宴黛的压迫感却更强了。 他站在宴黛面前,令宴黛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汗毛耸立。 宴黛猛地站起身来,惊恐看着孔言。 “你不是去二大队了吗?怎么在这里?” 孔言朝她笑了,黝黑的皮肤衬得他的牙齿白得发亮。 “我找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宴黛,这些天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让我去二大队了呢?村里的知青根本就没有这个什么考核啊。” “但现在我知道了,是你奶奶和你哥哥要离开了,所以想要把我这个威胁消除,都是他们从中动手脚,这才让我受这么多苦头。” 说到这里,孔言的笑容越发狰狞。 他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对宴家越发恨之入骨。 他们仅仅只是为了消除他这个可能存在的隐患,就把他放到了二大队。 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在深山老林里面,晚上还能听见狼嚎声。 那里与世隔绝,干一天活,累得半死,一天的工分还不如这里半天的值钱,想要回城,更是遥遥无期。 他这一生,就这么毁了! 恨啊!他真是恨死宴家人了! 他们不是害怕他对宴黛做什么吗?他还真要做了!这次生米煮成熟饭,他要让宴黛怀上他的孩子,把人娶回家,他就可以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了。 孔言的眼神越发癫狂,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宴黛一阵阵的心惊胆战,连连后退。 怎么办?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考核本来就是存在的啊,你如果心里不平衡,可以去找村长,或者上报到县上,让他们评估。” “呵呵,找村长?你们宴家和村长就是沆瀣一气的,我找谁都是白瞎,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你……” 孔言步步逼近。 宴黛踉跄着扭头就跑。 孔言反手就把大门关上,对着宴黛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能逃到哪里去?”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