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诺夫没跟上,他中弹了,在那边的坑里!” “.” 最先飞身跃进战壕的班长正在给手中的ak上刺刀、准备随时近战,身后紧接着跃入的一名战士便带来了不幸的消息,班里仅有的两位半自动步枪手又有一人掉队、生死不明,而另一位早已在半个小时前的战斗中牺牲阵亡。 “我们还能战斗,现在是近身战!没有半自动步枪也能打,比自动武器火力我们占优势!” 一旁的班副坚持沿战壕继续进攻,而班长同志却在思考别的问题,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紧接着脱口而出。 “萨沙,你去看看情况,想办法把科罗诺夫带到最近的卫生员那儿去。刚那帮德国佬被打掉了,但你还是得小心,可能有别的德国佬会盯着你,抓紧时间!” “知道了,交给我,我这就过去。” 一旁的班副有些诧异,似难理解班长的这般命令,但碍于某种原因也没有当场讲出来、更未提出异议和阻止,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老战友下达这不像是他风格的命令。 眼看着全班身手最灵活的萨沙扭头朝着战壕的另一边猫腰跑远,又看了一眼身边明显表情不对劲的班副,为手中的ak装好了刺刀的班长这才临了又补了一句解答。 “昨天连里开会,科罗诺夫剩下的两个哥哥都牺牲了,他们一家算上他父亲六个男人全部上战场只剩他一个。连长同志已经为他申请嘉奖了,就算他残废了我也想让他活着回去,我相信他还没死。” “.” 全家男丁齐上战场的情况在卫国战争中并不少见,那位叫科罗诺夫的年轻战士只是千万个此类家庭中的一个。 班长同志没有说且来不及多说的是,他能这么做的原因其实还与另一件事有关。 半年前的那次休假让年过三十的班长对一件事印象深刻,那时的他提着行李袋来到自家楼下,大声呼喊着爱人与孩子想给予家人一个惊喜。 却没曾想到面前的各层楼上一瞬间有无数扇窗户打开,一张张满含期待、激动的面孔从里面探了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在短短几秒后却又带着藏不住的失落和忧虑而归,无数扇窗户里最终也只有那一扇窗户没有关上、并传出了欢声笑语。 “亲爱的,天哪,伱回来了!” “爸爸,爸爸!” 那一夜,怀抱着自己一双年幼的儿女、搂着妻子靠坐在沙发上的班长想了很多,好似连期待已久的团聚重逢都被这复杂的情绪冲淡些许,那一张张满怀期待开窗却又失落忧虑而归的面孔,就像是一幅幅雕刻壁画一般深深烙印在了班长的心里。 已过而立之年的班长知道,在那一刻开启的每一扇窗户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军人家庭,就像是自己的家庭一样,但他们当中的很多恐怕已经永远无法等来像今天自己家这样的时刻。 “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孩子们都睡了,你也该早早休息,你刚从前线上回来一定累坏了。” 枕边的妻子察觉到了爱人的心事,而枕着自己一条胳膊、有些辗转反侧的班长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靠坐在床头点燃了一根香烟的班长终于说出了一段一直埋藏在心底,之前从未对人讲起过的故事。 “在我加入领袖师之前,那时我一直觉得战死沙场是荣耀的,眼睁睁看着战友们倒下自己却活了下来的人是懦夫,那样的活着一定是一种羞愧和耻辱。直到我加入领袖师之后遇见了他,马拉申科,我们的师长同志。” “他在那天的演讲上说出了我从未听到过的话,他说他的职责不光是让领袖师百战百胜、以领袖之名通往胜利,更要不负每一个信任他的人,尽他最大所能带大家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并且他要求他麾下的每一位指挥员,包括我这样的班长都要这么做。” “那时我简直觉得这是开玩笑的话,这怎么可能?那时的我认为胜利和伤亡是并存的,巨大的胜利一定会付出同样的伤亡代价。我们的敌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手下留情,他们会竭尽所能地在我们打败他们之前杀死我们,胜利一定会是有代价的。”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得很彻底,因为他真的能说到、更能做到。” “他就像是那些呐粹最可怕的梦魇,一次又一次指挥我们以难以想象的极高效率带走那些渣滓的狗命。” “我所了解的领袖师强大,和实际战场上展现出来的领袖师强大完全是两码事。身为一名步兵,我从未觉得毁灭一群呐粹居然会如此高效、甚至轻而易举,太多的呐粹在与我们这些步兵接触之前就已经被消灭,或者是崩溃。” “一场大战之后的伤亡与我原先的部队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很多人都能活下来。我惊讶地发现我身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