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身边,另外两位刚刚被叫回了魂来的人魔将军,也一下子红了眼睛,哗啦一声起身,刚刚罩到了他们身的铁甲,都一下子散落了一地。
“忍着!”
但没想到,那位天命将军钟本义,如今却忽然沉声大喝,向着他们道:“是我小瞧了他们,我本来以为,这趟我们真正要对付的,是一位姓胡的人。”
“倒没想见,明州也有厉害人物的,如今他们在算计,正想激得我们使这添油之法,趁我们人不齐,能多害几个,便是几个。”
“但我们偏生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
身边两位人魔将军闻言,皆喝道:“难道我们硬要硬咽了这口气不成?”
“不。”
这天命将军,长长吁了口气,沉声道:“他们想法很多,又是争权,又是夺利,又想招集兵马,又想借了那所谓的贵人之名,入主明州城来。”
“而那明州城里的,呵,想法更多,他们只起了一坛,却无兵马,想着借咱们的兄弟来替他们守城,但粥是稀的,甲是破的,他们不将我们当人,我们又为什么替他们守城?”
“但咱们的想法,最为简单,无非,便是吃一顿饱饭。”
“你们两个,穿戴铁甲,这便连夜出城去吧,趁他们兵马皆在明州城前,便去那没有兵马之处,我们的人,自有鬼神送到你们身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了。”
“……”
“派出去了?”
而当外面那天命将军的安排传开,就连明州城里的胡家堂姐,也顿时大吃了一惊。
她明白那位天命将军将十二人魔派向各州各地的目的,一时心间惊悚,猛得转头,看向了那位胡家的三叔:“这个人是疯的,从知道他吃人开始我就知道他疯了,但以为他还有救。”
“如今他居然敢这样做,全不将任何规矩放在眼里了……”
“三叔,难道你……你真要如了他的意?”
“……”
“便是如了他的意,又能如何?”
那坛后,主坛之人淡淡道:“本来就是我们答应了他的,不是么?反正是引饿鬼至明州,引到这明州城前,与引到明州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引鬼令是孟家下的,这因果则是他这天命将军担的……”
“……嘿嘿,他也确实担得动便是了。”
“……”
那胡家堂姐嘴唇都似在颤:“但这是毁了所有的规矩啊……”
便是乱世争气运,也是有规矩的,若是饿鬼军来到了明州,与保粮军堂堂正正的一战,事后赢了,明州便是这天命将军的,便做了些过分的事情,这天下间也无人能说些什么。
可若是绕过了保粮军,直接向了那些百姓下手,这便等于是犯了鬼神大忌,也等于是无视了这二十年来,十姓维系这天下平稳的根基。
“你可知,咱们过来办这等要紧事,为何要把你这么个小辈带?”
但面对着这胡家堂姐的惊慌,那位主坛的三叔,却是笑了一声,道:“其实就是因为,你也是年轻人,伱的想法,与他差不多少,你想不到的事情,他便也不会想到……”
“如今你听了这消息,如此的慌,那想必他也会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年轻人总是不明白啊……”
他长长的叹了一声,道:“他满心不高兴,不肯见我们,但我们从过来那一刻开始,便也做好了脸不好看的准备。”
“我不知他起了那小小的坛,又准备搞什么猫腻,但此令一出,他不想出来,也得出来!”
说着话时,他便从香案之一抹,瞬间便有十几道古古怪怪的符纸飘了起来,飞起来的一刻,便已经开始燃起了火。
待到这符烧烬,那剩下的灰烬,已经开始被这座城里弥漫着的浓雾卷住,轻飘飘的,不知飞向了何处,头顶之,守着府神泥塑的两位叔爷,都发出笑声:
“终于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