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 “……” 说罢了,便将红灯高举过顶,眼睛只是盯着桥下。 众少年都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周围荒草簌簌,两侧里的田野黑沉沉的,谁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玩意儿。 胡麻盯着那红灯笼,竟觉得那红光愈发的妖艳,仿佛就连这夜色,也被染红了似的。 不知何时,周围的温度,似乎越来越凉。 阴冷的风绕了他们旋转,仿佛无形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挲。 “嘻嘻……” 他们正自心里发毛,却忽地听到一个极其怪异的声音响起,与此前在庄子听到的那个中了邪祟的刘大腚家一个模样,但这声音,竟不是来自他们全神关注大青石头 心里都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去,却见是自家伙计里的一个。 他扭捏起了身子,手掌按在嘴边,仿佛是在捂着嘴笑,眼睛贼溜溜的扫过了众人,道:“红灯娘娘,咱不认识呀。” “俺一大家子,辛辛苦苦搬到了这里,饱饭都没吃一顿,便要撵人走……” “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些呀……” “……” 周围伙计已经吓的大气也不敢说,死一般的寂静里,只有那尖利怪异的声音荡在耳边。 听得人心胸沉闷,头晕作呕。 “红灯娘娘的灯挂在这里,便是道理。” 那锦衣少年听着,也是眉头一皱,提高了嗓门:“现在我好言劝你,你倒不听?莫不是非要动手较量较量?” 他这话里带了怒气,周围先是一片安静,然后忽地响起了各种尖细古怪的笑声。 “你这娃子狂妄的很,俺家不招事不惹事,你倒上来就要撵人。” “若真是好吃好喝献上供品,咱还可以说说,就点了这么几柱子香,蛮横霸道的让人搬家,还说自己这是好话哩……” “……” 随着那尖厉声音响起,围了这大石头一圈的伙计里,竟有两三个摇摇晃晃,也不知声音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只觉这荒野之中阴风阵阵,所有人都浑身冰冷,毛骨悚然。 “呵呵,耍手段不是?” 这锦衣少年被激怒,忽地一步踏上,抬手向刚刚那个说话的少年额头拍去。 但冷不防,他这一动,石头底下竟悄然卷起了一阵阴风。 可谁也没想到,这锦衣少年,反应竟是极快,又或者说,他本就是有意引那东西出来,才刚只踏出了一步,便忽地从腰间拔出了一件红澄澄的事物。 胡麻离他不远,定睛看去,竟仿佛是一柄木剑。 那锦衣少年,手持木剑,转身就拍,只听“嗤”的一声,阴风顿消,似乎有东西砸向了远方。 众少年都吓得一激灵,旋及听得周围一阵吱哇乱响。 石头旁边的荒草晃动不已,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飞快的跑动,眨眼间便不见了。 他们都站着不敢动,直等到周围一切骚乱消失,变得安静了下来。 “算你们跑得快。” 锦衣少年这会,也才消了警惕心,得意的将木剑收了起来,向身边的人呶了呶嘴: “带上!” “……” 他身边的两个少年,忙忙的跑去了那有东西跌落的地方,不一会,提起了一只黄鼠狼来。 仔细看看,身体软塌塌的,已是不活了。 只是看着让人心惊,这黄鼠狼嘴巴上的胡须,都已变成了白色,也不知活了多久。 “太厉害了……” 周围一众伙计看着,已经是满眼的崇拜。 胡麻在一边瞧着,却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他平时见多了婆婆和二爷的行事,多少受到影响,再见这锦衣少年如此蛮横,心里倒有些诧异。 红灯娘娘,可比老火塘子霸道多了啊…… 再者,这窝子黄仙,虽然邪异,但似乎也不是没得聊,可他说着就杀了? 另外,这锦衣少年的本事,也让他一阵心惊,这人在庄子里时,颐指气使,但在他看来还好,感觉他的炉火并甚旺,当然比崔蝎儿强些,但也有限,应该没到一柱道行。 可谁能想到,这一出手,那威力居然强大到了可怕? 一剑就斩了那皮子,可比自己厉害多了。 “他火候应该不如我,难道,就是他手里那木剑厉害?” 心里默默想着,便跟了周围的少年,提了那黄鼠狼的尸体,跟着往庄子里走去。 那锦衣少年,甚为得意,走在了最前头,也不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