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在家奶孩子,没办法出门,只能丈夫出门,似乎种自家的地,她家傻夫君更加勤快似的,恨不能三更天就起来。 大清早的,宋九像往常一样给丈夫蒸了一锅肉包子带上,天还没有亮,她就送丈夫出门了。 宋九在家里照顾两孩子也忙碌,闲着的时候,跑去院前看一眼,就能看到她当初买下的十亩地,大部分是能做成了水田的。 等二月底,家里的牛也派上了用场。 家里还有牛羊要喂,宋九将两孩子背在箩子里赶着牛羊上了山。 雨水丰富,山上的草也长得茂盛。 宋九将两孩子放到避风的坡下,她拿着镰刀在旁边割草。 两只野狸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来,趴在两孩子身边,就特别有灵性似的守护着。 宋九割了两筐子草,看到牛羊也喂饱了,这就将筐扛到牛背上带回去。 下山时,村里年轻的妇人看到宋九,感觉到不可思议,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喂牛喂羊,这人也太能做事了。 人家会生就算了,人家还这么勤快,谁家媳妇能有任家三媳妇厉害。. 宋九听着她们一个个震惊的心声,心头也有些纳闷,这些事在她没嫁人之前,都只是小事。 嫁到任家来即使再忙,她也没有下过地,她很知足了。 牛羊很听话的关到了后院,宋九将背后的箩子取下,发现两孩子竟然睡着了,孩子才是最听话的,没有哭闹,她才有时间做事。 打小做习惯了的宋九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生活有了奔头,她买的十亩地今年有收获。 这一忙又到了三月春耕时。 任家必须请短工了,大哥在城里没办法回来,二哥听说最近时常跑码头,也没办法去地里,三房家里自己有十亩地,荒了几年,才开垦做成水田,更加操心。 任婆子出的主意,也不想老头子辛苦,干脆四家人一起平分短工的工钱,老头子也就在地里监督一下,没必要这么劳累。 任家二房屋里,任广江傍晚从码头回来,仍旧是一无所获,心头闷闷不乐,码头上的事很杂乱,能赚钱的窍门都被人家有关系的找去了,轮不到他。 杨冬花看着丈夫从年前找到年后,也没有寻到像当年一样的好事,不免也惆怅。 第二日,任广江又去了码头,这一次他在留意着往来的货船,经过这些日子的打探,安城码头的货船越来越多。 就在任广江想着要不要跟一艘货船的管事套个近乎,跟着跑船看世面去时,底下苦力工当中,有个姓钱的苦力头目正说着话。 “……咱们安城可是苦了四年,这年头,老天是顾着咱们安城了,可谁家还留有种子粮,恐怕连吃的存粮都没有多少。” “种子若是不好,就算是块好地也种不出作物,难哦。” 几位苦力都点头。 任广江看向这些苦力,心思微动,既然四年旱灾没了种子粮,连底下的苦力都发现了,那安城的商人不可能看不到。 要是他能寻到这样的商人,给对方跑跑船,或许可以探一探哪儿有便宜的种子粮,趁着今年的行情,自己也能赚个中间差价。 那位苦力头目钱大郎突然朝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随即小声问道:“我现在倒是认识一位小管事,有一小船种子粮要倒卖,你们可敢跟我一起做这生意?” 苦力们听了,自然心动,可是一问价钱,都怂了,便凡有钱也不会做苦力,他们除了一身的力气,就是没有现钱。 钱大郎叹了口气,事实上他也没有钱,要不是他在这码头做的久,认识那么几位管事,也不会有这私下里的消息。 正好这一番话被任广江听到,待那苦力头目落单的时候,任广江将其拦下。 “你当真有种子粮的门路?” 钱大郎朝他看来一眼,立即认了出来,“你就是先前在码头一次赚了五十两银子的那个苦力,是不是?” 那会儿钱大郎还只是一位普通的苦力,才来码头不久,当时他很羡慕,自己咋就没有撞上这样的好事。 任广江没想到前年的事还有人记着,这下两人更好说话了。 钱大郎还真的认识这么一位管事,是他私下带来的货,东家并不知道,所以只有一小船的量,但是不敢在安城公开售卖。 要不是钱大郎这人实诚,对方也不会将这消息告诉他,叫他帮着寻商户。 任广江问了问情况,那一船货大概值三四百两银子,管事不想散卖,同时也急着出手,价格怕是还能再谈。 任广江心头一喜,这就跟钱大郎一同见管事去,谈价格算数目可是任广江的强项,读书识字就用在这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