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却是面色平静地摇头,两个嫂子都看着她,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呢,眼瞧着前头夫妻二人已经进了铺子。 杨冬花一着急,拉着宋九也往铺里走。 到了里头,铺管事就叫伙计去请牙侩,显然是要跟这对夫妻交易把铺子给卖了,再看到杨冬花焦急的样子,铺管事冷哼一声。 牙侩带着两个差兵一同赶了过来,当场就可以给他们办契纸了,问是谁买。 铺管事还朝杨冬花看来一眼,杨冬花的手心全是汗,她攥着宋九的袖口不放,但凡这一刻宋九开口说买,杨冬花就毫不犹豫买下了,可是宋九一直不开口。 出于对三弟媳奇怪的信仰,杨冬花最终也没有开口,三弟媳是有福气的人,只有她开口了才是好事情,杨冬花就这么坚信着。 沈秋梅也是焦急,毕竟买下铺子的不是二弟媳,而是她的亲妹妹,不知不觉她已经偏向了婆家。 刚才亲妹妹看她的眼神,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沈秋梅心头很不舒服,要是在人后,只有两姐妹的时候,她是一定要说一说的。 铺管事还真就要把铺子卖给这两人,赵大宝更是直接从怀里拿出银票来做定钱,余下的他马上回家拿,赵家隔着也不远呢。 赵大宝一瘸一拐的出门回去拿钱去了,只有沈秋燕坐在这儿等。 铺管事倒也不赶走宋九几人,似乎还有些故意的,对三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牙侩坐在柜台前正写着文书,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沈秋燕这才正眼看向三人,感觉去年在任家的事,今日在这儿她杨眉吐气了,再有丈夫不在身边,也不怕三人揭老底,于是看向姐姐沈秋梅说道:“姐,你在任家过好了啊,还有钱买铺子。”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不屑。 姐妹说的第一句就不入耳。 沈秋梅没接她的话。 沈秋燕不急不躁的接着开口:“哦,对了,你们任家有粮有田的,指不定是看不起穷亲戚的,想必也不知道我哥开春院试的时候中了个秀才的事吧。” 沈家哥哥中了秀才? 去年已经二十了的沈家哥哥那时还只是童生,三年两届的院试,硬生生熬了好几届都没有考中秀才,今年开春院试竟然中了秀才? 杨冬花震惊的看向大嫂,大嫂是有多久没有回娘家了?没听大嫂说起呢。 沈秋梅也是一脸的惊讶,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她是欢喜的,忙问道:“小妹,大哥当真中了秀才?”.. 沈秋燕的手故意的摸了摸头上带着的金钗,漫不经心的说道:“要不是我婆家支持,爹娘和大哥早饿死了,这一次也是我婆家给大哥银子去府城赶考,中的秀才。” “姐姐在任家享福过好日子,哪会管娘家死活,大哥中了秀才,没有告诉姐姐,可见大哥心里门儿清,记着我婆家的好。” “我前两日回娘家,还看到不少富户给大哥说媳妇,一门两秀才,家里地儿少,借着功名庇护几家富户免了他们的税赋,赚下的钱就足够娘家人富足的过着,也用不上姐姐资助,免得被别人说娘家人都是靠大姐婆家救济着过的。” 沈秋梅听了心头不是滋味,就任家分家后,沈秋梅自家过不好,没有再往娘家拿,可先前她哪样不是先顾着娘家的,娘家是半点不念旧情,大哥考中秀才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告诉她。 沈秋梅心里难受极了。 沈秋燕很得意,看到姐姐伤心的样子,提醒她道:“姐姐不孝顺就算了,但是阿爹的生辰,你可不能不回娘家的,莫忘了,下个月初五。” 妹妹现在嫁好了,是要在娘家给她一个下马威么?只是阿爹的生日,沈秋梅的确该回去一趟。 “妹妹如今敢说我不孝顺,当年我送了多少东西回娘家,妹妹是怎么长大的?你吃了我多少东西,自己心头没数?爹娘不念旧情,他们养育了我,我认,可是妹妹吃了我的,就是情份,你欠着的。” 沈秋梅半晌反应过来,立即反驳着。 两姐妹说的话全部落入旁边铺管事和牙侩的耳中,铺管事才知道这两家竟然认得,认得就算了,人家娘家还有个哥哥是秀才,一门两秀才,那么阿爹是老秀才了。 家里有读书郎这事可不好办。 果然牙侩手中的笔停了停,不动声色的看向铺管事,两人眼神交流着。 宋九不动声色的朝牙侩看去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铺管事身上,随即垂下眼帘,耳中已经听不到大嫂和沈家妹妹的争吵,而是紧紧地攥住了二嫂的手,不让她动。 两姐妹还在打着嘴仗,等赵大宝拿回银钱进来时,沈秋燕立即闭上了嘴巴。 宋九这就朝沈家妹妹看去一眼,随即看到大嫂气得胸口痛的样子,宋九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