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沈秋梅一脸奇怪的朝楼道口看去,就看到了三弟媳的娘家姐姐,此时正在朝她招手,她心头疑惑不解,不是说他们待在竹园么?怎么下了山? 沈秋梅这就跟身边的任婆子说了这事儿。 任婆子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开口:“老大媳妇过去把人引来,莫出声,与你们两人坐在一起吃席,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沈秋梅这就起了身。 宋六如愿入了席,她很感激任家人相助,也没有多问她什么,不过在她落座后,她的目光便在人群里寻找了起来,直到看到皇上和魏贵妃最近站岗守护的一个人影,她便没有移开目光了。 就是这个男人,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然后便有了念儿,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晋王的安排,恐怕这个男人自己也未必记得起来她是谁,更不会知道念儿的存在。 尤其宋六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的见到晋王,所以王爷大概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可能告诉他吧。 宋六当初不甘于青花楼里做花魁,而得到了晋王的这个机会自然会紧紧地抓住,要问她喜不喜欢这个男人,当初帐中匆匆一瞥就熄了灯,容颜是记住了,但是两年未见,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不过现在看来,念儿真的太像他了,那样张扬的眉眼,威武的身姿,还有这一身正气,将来念儿长大,也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宋六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参加宴席看戏赏景的,她就是奔着这个男人而来,而且她知道他已经立功封赏,成了定北将军,那她怀胎十月的辛苦、一朝分娩的痛楚总得有回报。 就在所有人都关注着席间的表演去了时,宋六却突然起了身。 沈秋梅和杨冬花立即看向她,赶紧将她拉着坐下,小声说道:“一定要懂规矩,咱们坐着别动,上茅房都不行,憋着。” 宋六看向焦急的两人,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谨慎,在场的女眷自然有人要更衣的,不也可以悄悄地退下,哪能憋着呢,何况那个男人好不容易不站在皇上和魏贵妃身后了,她不跟上就找不到他了。 宋六挣脱两人的手,小声说道:“不行了,尿裤子了。” 沈秋梅和杨冬花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不敢喝水不敢喝汤,就怕尿裤子,你倒好……” 没了办法,在下人丫鬟的引领下,宋六悄悄退席,跟着下人去更衣方便,实则眼神一直注意着前头的定北将军谨言。 顾谨言是整艘大船上的统领,负责船上的安排,保护皇上和魏贵妃,所以他不会一直守在宴场,而是会四处走动巡逻。 这会儿听陈子润来报,由于船太大,船又太重,底下的苦力有些支撑不住,想原路抓些壮丁上前拉船,顾谨言听了,便生了气。 燕北军当初没粮吃都舍不得抢百姓的一口粮,陈子润倒是厉害,老百姓在两岸相迎,就顺道被抓了壮丁,这要是传出去,皇室颜面何存,君王之威何在。 顾谨言听完手下的禀报,这就要下楼找陈子润,没想在楼道口遇上了穿着锦衣的宋六。 顾谨言只冷淡地看了一眼,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有将宋六的模样看个清楚,就要带着人下楼去。 宋六突然唤住他,“将军留步。” 顾谨言脚步一顿,看向宋六,毕竟能上三楼的非富即贵,不知这小妇人是哪家的娘子,倒是这么一停,将宋六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顾谨言微微一愣,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画面来,他抱着这个女人行云雨之事……新船说 顾谨言拧了拧眉,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眼前女子也不见得多好看,最多还算秀气。 宋六问道:“将军可知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这话问得突然,身后的禁卫军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甚至有人说道:“哪家娘子口出狂言,咱们定北将军可一直在燕北打仗,可没有成婚,又何谈有一个儿子?” 要不是看在对方也在三楼吃席,早将她给扣住了,这玩笑可不能开。 顾谨言也觉得可笑至极,甚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可能有,即使有,我也不会要,不是我喜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也不会喜欢。” 在顾谨言活着的这二十二年当中,便没有遇上喜欢的女人,更是视男女之事而不屑,所以每次看到王府大公子跟他那媳妇互通书信,又一直心心念着媳妇的时候,顾谨言只认为这是魔怔了,反正他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干这种傻事。 也绝无可能会有女人能左右他,更不可能在他没有爱上对方的情况下生下孩子。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抱着希望而来的宋六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半点不记得了,还当以为自己是童子身呢?早已经被她给破了。 将孩子带到一岁多已经很辛苦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