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晏面色微冷,藏在帷帽下的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恼怒,怎么说聂家女也是与晋王定下姻亲的,晋王一直抗拒,不曾迎娶,但是荣晏的金口御言已经出了,也绝无可能再更改。 做为皇室姻亲,竟然如此不知分寸,这奸商的本性还真是难改,聂家已经如此有钱,荣晏也没有对钱家下手,更是提携成了皇商,在生意上却仍旧不知足,这一次真是触犯了荣晏的底线了。 其中一名禁卫军眼尖,回了话:“皇上,正是聂家的银车,车队里有银号旗帜。” 他们的座下骑并没有停留,而是跑得更快些了。 聂家的运银车被兰芳斋的打手早已经拦截,这会儿聂家大总管正与宋九交涉,此时更是搬出了聂正裘的身份,他们聂家是皇商,又与晋王府有姻亲关系,宋九夫妻二人,即使任荣长是三品官员,没有缘由时无权阻拦。 聂府大总管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兰芳斋的打手,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何况这儿还不是京城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么大清早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他们怎么敢的。BiquPai. 不看看聂家银车的护卫有多少,那可是聂家里最厉害的打手,在京城还隐忍着,生怕得罪了权贵,到了这外头,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聂府大总管见宋九夫妻二人仍旧拦在前头纹丝不动,心头郁躁,沉声开口:“少夫人当真不让路么?” 宋九看着天色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绝不能让聂家的车队赶往陈留郡,一旦入了城,银车为了不引人耳目,定会四散分开,若是有几处仓库,那可未必追得回来。 宋九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路不能让,聂家运的这些都是银车吧。” 聂府大总管一听,脸色微变,这位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今日待在兰芳斋里盯着的都是聂家拍卖行的正门了,好有心计的妇人。 宋九看到聂府大总管变了的脸色,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来,她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腹前的衣裳,好在自己这段时间入京城太过操劳,身子削减了一些,怀着孩子的小腹并不显眼。 “我还知道运的银钱正好是十万两。” 连数目都知道,看来来者不善呢。 聂府大总管沉了脸,立即做出决定,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此时赶路,天色大亮之时能进城,一旦入城就有办法分散这些银子,如此即使有人追究起来,一时半会也难以全部追查到。 于是聂府大总管当即下令:“启程。” 聂府的打手上来了,一场打斗是避开不了。 宋九身边的傻夫君已经直接拔刀了,只有宋九一脸云淡风轻,她甚至笑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地面的震感,有细微的马蹄声传来。 宋九向来心细,此刻察觉到这一些,便已经知道陈合将皇上请了来,所以又何必动手伤人呢,免得脏了手。 宋九将手按在丈夫的刀柄上,美眸嘲讽的看向聂府大总管,接着问道:“这些银钱可是卖了晶玉所得?我倒是奇怪了,拍卖行的卖品是从何处得来?不知聂府的账房可曾记了账目?” 聂府大总管更是感觉到不妙,都说这晋王府大公子养在民间,娶的也是农家妇,她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同,便是老爷也低估了她呢。 拍卖行里最隐秘的事,她到底是怎么打听到的?莫非在整个京城里,她都布下了眼线,没可能啊,这对夫妻才来京城多久? 除非,这些眼线是晋王府的,也或者是皇上的,却是私下里交给了这两人打理。 还真有这个可能,想想这民间养大的傻子,还能当守城军统领呢,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少夫人管得太宽了,这可不好,在京城里这是大忌。启程,谁拦着就打谁,打伤还是打死,都有聂府兜底。” “打死不得偿命么?”宋九还有时间反问,只是聂府的打手可不会手下留情,何况这一次运的是银子,聂家财大气粗,找的都是江湖中人做打手,还真是身手不凡。 兰芳斋的打手只是在城里招募的一些魁梧的汉子,自是不敌聂家打手,唯有任荣长带着陈佐和陈佑,能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一时间竟也有些棘手。 要不是聂府的银车只想马上过去,不然真要打起来,全部的打手蜂拥而上,宋九这边只有吃亏的份。 但是宋九没有半点惧意,甚至她已经朝京城的方向看去了好几眼,直到她露出了笑容,聂府大总管才感觉不对劲,这才回了头。 只见银白曲折的官道上,数匹战马匆匆而来,领头的人原本带着帷帽的,还未到近前,便直接取下帷帽扔到了一旁。 九五之尊的威严是刻入骨子里的。 做为聂府大总管,在京城里权贵堆里周旋,即使没见过皇上,却也是记住了皇上的长相,这会儿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