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成仆妇的宋九离开城西的时候,就发现整个城西区都变得不同了,沿街的巡逻兵全是生面孔,穿街走巷的小商贩也变多了起来。 街头曾买过熟食小吃的摊子与小商贩却是不见了,再坐下来守摊的却是生面孔,而且他们个个行步敏捷,眼观六路。 宋九缩着身子,一身粗衣,微垂着头跟在一群入京讨生活的贫民群里离开了城西。 从城西入往内城,原本是条康庄大道,可是对于如今的宋九却是一条荆棘密布的艰险之路。 但是宋九还是要入内城的,她抚着小腹,想到字条上提到的弟弟,她想要入国师府问情况,只有请求魏贵妃给她一个机会。 看着城西宅子外被包围的那些人,想必如今的国师府,她休想踏进半步。 傻夫君才离开多久,这京城里的天都要变了,宋九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色,心头生出一个想法来。 街角,不少街坊抬头张望,一个个惊呼出声:“看到了么,变天了,国师说了,‘三月雨,贵如油’,今年会是个好收成。” 提到好收成,众街坊们便高兴了,卖粮的铺里有伙计跑出来,反而看着天气发愁,“这么说来,今年的粮价得跌了。” 旁边卖药的药房伙计便接了话:“说的什么话,粮价跌了是好事,咱们药房的药材价格低了,百姓也都看得起病了。”伙计说完,还故意拍了拍身上干净的衣裳,指了指自家门口的招牌对联。 “但愿世人无疾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街坊们听了药房伙计的话,一个个的都点头,都愤愤的看向卖粮的伙计,伙计没寻着好,拍了拍干净的衣裳略作尴尬,正要转身回铺里去,就见一位仆妇走了过来。 仆妇来到粮铺伙计身边,背着众街坊朝粮铺里站着,从袖里翻出一块好看的帕子,将帕里包着的一块金子露了出来。 金子多耀眼,粮铺伙计见了,脚根生地走不动了。 仆妇朝街头左右看了一眼,随即将手帕合上交给了伙计,小声说道:“有粮车么?运一车粮食去往内城,我来指路,送么?” 伙计看向手中的帕子,那里头可是包着一块金子,能在京城里拿得出金子的是大户人家,难怪是去往内城的,也只有内城那些人才有金子呢。 很快伙计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扮成仆妇的宋九看到伙计手中的帕子不见了,就知道里头掌柜收了去,这生意成了。 粮铺掌柜是个人精,这伙计一出来便小声说道:“东家要买的粮食已经在后院装上了车,东家可要清点一下?” 宋九借着清点之名,跟着伙计进了铺子,穿过堂屋到了后院,一辆马车停在那儿。 倒是会做生意的聪明人,知道她是来租用粮铺马车的而非真实的买粮。 “东家走好,这马车是我家掌柜出门盘账用的,咱们粮铺在内城还有铺子,就在东巷。” 东巷街头到底隔着宫里远了些。 伙计见宋九脸色不对,立即说道:“掌柜的说了,马车随东家用,到了目的地便下车,今个儿掌柜去内城盘账,回来定是要晚了些。”BiquPai. 奸商也有奸商的好处。 宋九满意了,寻伙计要了一顶帷帽带上,这就上了马车。 马车从粮铺后院出来,旁边还跟着两个打手,与平时粮铺掌柜出门盘账一个架势,以至于走在街头,熟悉的街坊看一眼就知道是粮铺掌柜的出门了。 马车一直往前走,入内城的时候,宋九还提着心,她甚至能从那守城军的心声里听出危机。 只是谁又会想到她一个大肚婆会以这种方式入内城。 到了东巷口,打手问宋九去哪儿,宋九一路上都在默默听着两个打手以及赶车的车夫的心声,知道这三人心理活动简单,都听了掌柜和那伙计的话,并不会多问。 宋九试探的开口:“去往宫门外。” 果然三人听了,心头吃惊,却也不敢打听,接着往前赶,还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巡逻兵后快马加鞭往前去了。 东华宫门外,带着帷帽的宋九下了车,那车夫和打手朝宋九抱了抱拳,调转车头便走,想来不想招惹是非。 在京城里能待下去的都是人精。 宋九从怀里拿出晋王府的令牌上前,就恳求着要见魏贵妃。 门口守门的禁卫军有几人,各怀心思,在她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起,里头便有一名禁卫军生了异心,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宋九一眼,直到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脸色便变了。 宋九立即看向那名禁卫军,心头有些焦急起来。 好在其他的禁卫军对晋王是相当敬重的,立即有人见到令牌后就进去传话了。 而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