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家闹到铺子里去了,这生意没法做了,接下来的欠债却越滚越多,好在任广田还有三房兜着,要是普通的商户或者百姓借了印子钱,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房夫妻二人无颜面对宋九,可是慌了神的两人也不敢将此事告诉公婆,更不想让二房知道了,怕被二房笑话。 宋九也觉得奇怪,这儿可是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赚这种钱,敢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嚣张的人,那背后的靠山不简单。 大房家里只是借了二千多两银子,还能平了账目,可是借的多的,岂不是家产都要败完了。 想来这样的受害者不会只有一两个,定有不少,宋九决定好好查一查这放印子钱的来路。 于是宋九交代大哥,先前铺子关了,住在府上莫出门,且等她来会一会这些放印子钱的人,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有了宋九一番话,大房夫妻才松了口气,好在三弟媳在,不然可得害苦了,沈秋梅含怒瞪了丈夫一眼,夫妻二人先回院里,这几日自是不会出门招摇。 宋九叫来陶总管和陈合,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务,开始在京城里暗中走访。 这一查不得了,就在这一年期间里,京城里凭空出现了放高利的印子钱,而且他们有组织有目标的针对那些有钱的商户以及外地来的商人。 所有人在这些人手里借印子钱,只须将路引押在他们那儿即可,不管是天南地北的,总能找到债主。 对方势力庞大,且手段毒辣,那些借了钱没法还上的商户,不是变卖了铺面宅子,便是卖儿卖女的还上。 不少商户明明世代在京城经营,却因为一朝贪念借了印子钱而家破人亡远走他乡。 陈合去查的时候,正遇上几个外城本地的京城人,家有祖产铺子,平时在市面上买不到的铺子转眼就落到了这些人的手中。新船说 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京城里却是风平浪静,竟无一人敢报官,多是留条命匆匆离开了京城,以至于陈合和陶总管根本寻不到证人,也无法通过这些细节摸到那些放印子钱背后真正的主人。 就在宋九忙着清查此事时,任广田的铺子被人强行收走了,而任家大房夫妻二人根本不敢出面。 倒是任家二房任广江在一次与外地走商做倒卖生意的时候,有个在京城里做生意的商人将他请去了茶楼吃茶。 任广江在京城有一段时间,他做二手倒卖生意,在这个圈里也小有名气,突然有小商户来找他,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任广江本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货物想跟他交易,盼着他能与外地走商牵线搭桥做成生意,哪能想对方将一张外城城南的铺契送上,他想将铺子卖给任广江,若是任广江不想买,也想通过他做个二手买卖。 任广江这人向来谨慎,这京城里可不比平江府,有钱也未必能买上铺子,对方突然送上此等好事,他不会觉得是幸运,反而担心是陷阱,于是多问了几句。 那小商户愁眉不展,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任东家,我家在京城里不小心得罪了人,卖了祖产铺子准备离开京城。” “我查过任东家了,您那可是背靠贤王府,买下铺子也自然不必担心麻烦,我这铺子原本也开张做生意,得罪了人生意做不下去了,卖给任东家也放心。” “再说若要交给牙侩们转一手,这中间能落我口袋的钱可是不多了,这京城里就是如此,你光鲜时,人家捧着,你落魄之时,人家踩之,我瞧着任东家是个好人。” 任广江心思动摇,对方不仅知道他的来历,还将情况看得明白,若是这铺子是真实卖的,价钱也合适,任广江倒是想买铺子的,谁不想在京城里有间铺子好开张做生意,总比将租子给别个强。 任广江心动了,稳住了对方,而后私下里去查了查,这间铺子还真就在城南处,与百汇酒楼一条街上,对方在这儿开了间刘记首饰行,本该是赚钱的,果然是得罪了人,这不铺子四周有人拦着做生意,没客人敢来了。 这样的铺子不好卖吧,一般人家不敢买的,然而富贵险中求,任广江的确借着三房的胆子,也想在京城里积攒一份家产的渴望,于是问起铺子的卖价。 这位刘东家倒也实诚,城南一间首饰行铺子,铺面虽不大,却是占的位置好,出价一万两银子。 任广江怔住,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倒也不是没有钱,只是手中一时间要拿出一万两银子的现钱,还真就没有。 一万两银子那可不是笔小数目,但是那铺子在百汇酒楼街头,隔着贡院不远,即使他将来不做倒卖生意,租给别人做食铺酒楼,一个月的租子恐怕也能收下四五百两银子之多了。 两三年时光就能将铺子的钱赚回来了。 任广江万分心动,再加上了解这周围铺子的行情,这价钱很适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