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火珠子时,冲在前头的一位长老突然吐出一嘴黑血,倒在了地上。 另两人惊住,纷纷停下脚步想要坐下运功,而任荣长和泰安郡主看到了机会,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伤势,两人再一次默契的提着兵器左右夹攻。 倒下了一位长老,余下的两人即使穷途末路,竟也蓄起一掌之力,瞬间将任荣长和泰安郡主拍飞。 只是随着两人出掌,毒也漫延四肢,纷纷吐出心头血倒了地,断送了性命。 三位长老不动了,京兵仍旧不太敢靠近,一个个提着兵器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而任荣长再一次被掌力击飞,在京兵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旁侧的泰安郡主却是口吐鲜血半晌动弹不得。 待京兵一步步靠近这三位长老的尸体,上前探了探,这三人终于没气了,才松了口气。 最后还多亏得裴小西的毒,不然今日不得不放走这三个祸害,江湖中人果然是厉害,任荣长也少了先前的骄傲,人外有人,以后行事可得万分谨慎。 任荣长和泰安郡主是被京兵抬上马车的,泰安郡主还带走了乌古的人头。 长公主阿墨的尸体也一并带走了,其他留下京兵善后。 城北的恶战终于结束,而京城里的百姓却是一无所知。 这么走一路,任荣长和泰安郡主也算是休息了一会儿,勉强又支撑着善后了。 而泰安郡主荣雪却是心结未了,阿墨没有下葬,她便不能安心的养伤,而且她有了些想法,关于阿墨的后事,荣雪有了私心。 虽然阿墨不是她的生母,但是却胜过生母,她想将母亲葬入皇陵,不占着长公主的墓穴,那也可以在她荣雪的墓穴旁留个位。 于是荣雪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入了宫。 入宫见舅舅,带着一身的伤,荣晏看着既生气又心疼,叫来了御医诊治。 而荣雪却借此机会向皇上求旨,想将母亲葬于自己的墓穴旁,也就是葬入皇陵。 荣晏听了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坐在主座上,面色有些阴沉。 荣雪不懂,眼下的舅舅不会知道她母亲是假的,即使听到什么风声,只要她咬死了这就是她的母亲,舅舅就不会反对的。 可是帝王心思无人能揣测,半晌后,荣晏看向荣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御医关于她的伤势。 荣雪着了急,顾不上身边有御医把脉看诊,而是起身上前跪下,替母亲阿墨求得安葬之所。 荣晏见她几次三番的求着这事,终于有了火气,沉声道:“泰安,你可知你母亲犯下多少罪孽。” 荣晏的声音停了停,看伤的御医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皇家之事,是他一个外人能听的么? 御医连忙借着配药之名请求先回太医署,荣晏倒也没有拦他。 眼下殿前只剩下两人了,荣雪更是敢说了,“舅舅,泰安可以不要巴蜀的封地,只求舅舅准许将我娘葬入皇陵。” 为了葬入皇陵,竟然连封地都舍弃了,她是不是傻了? 荣晏脸色微变。 荣雪已经做下了决定,用巴蜀换回阿墨葬入皇陵的机会。 荣晏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问道:“泰安,你当真要用巴蜀来给你母亲抵罪?” 荣雪立即点头,一脸的坚定。 殿前安静了下来,忍着伤痛跪着的荣雪此刻只盼着舅舅的一句话,哪怕皇陵中的那块地只是小小的一处,她也知足了。 荣晏自然是知道长公主府上的人不是真正的长公主,而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阿墨。 “好,朕准了。” 随着荣晏的话,荣雪终于放心了,连忙道谢,这才安心的给御医诊治伤情。 只是皇上虽然答应阿墨葬入皇陵,却并不同意做为国丧劳师动众,荣雪虽有遗憾,却也不敢再强求。 长公主办丧事,荣雪当日便遣退了西院里的面首,在公子楚曾住过的小阁楼里发现了一具面首的尸首。 荣雪几番询问,得知了情况,更是对府上养面首一事感觉到了厌倦,将杀人的面首和帮凶管事送入了衙门治罪,其他人许以丰厚的钱财,还了他们的身契,都送出了京都。 一时间长公主府安静了下来,荣雪亲自替阿墨守灵三日,最后安安静静地将阿墨葬于皇陵之中,只是在阿墨的坟前,荣雪送上了乌古的头颅给母亲谢罪。 仇人被诛杀,母亲该瞑目了。 办完丧事后的荣雪回到郡主府。 而今的郡主府只剩下在拍卖行做事的迟卓以及留了下来的葛图还是荣雪门面上的小郎君外,再无旁人。 便是公子楚和阿奇的身契也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