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顾安拿到旧的玉佩后却恭敬的呈给兄长顾念,说道:“我曾听闻勇侯当年身戴玉佩曾救过他一命,我瞧着就是这块了,如此好玉,理该兄长佩戴。” 顾念也记起这个传闻,那这块旧的玉佩岂能他来戴,于是接过玉佩二话不说往弟弟的腰间戴上了,还说道:“希望这块玉佩将来还能替弟弟挡灾。” 顾安眼眶一红,就要取下玉佩,顾念将他的手按住,说道:“这是兄长对你的命令,你说好听兄长的话。” 顾安只得松手,眼眶更红了,每次好吃的,兄长都让给他吃,在国子监要是受欺负了,也是兄长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他的。 顾先润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竟也是眼眶红了,太像小时候的顾家三兄弟,那时候的他们曾几时也是这样让来让去的,可如今…… “儿时的感情最是纯粹,将来你们长大了,还会记起今日所说的话么?” 顾先润一脸严肃且认真的看着兄弟二人。 顾安想也没想的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日久见人心,兄长待我好,我记一辈子,将来七老八十了,我仍旧保持初心不变。” 小小年纪说的像个大人似的。 顾念明显是个话语少的,不像顾安这么唠叨,但是那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一样很坚定。 顾先润的喉咙有些哽咽,而兄弟二人恭让的场景还是触动了二房的顾秋润,他看向兄长,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三人也是如此。 只可惜,如今老三已经不在,大哥却为了顾家的荣耀一辈子无所出,亏得他们二房占着所有好处却还要处处算计着大哥的爵位。 这一刻顾秋润觉得无地自容。 顾家三兄弟,大哥顾先润最有成就,每次打仗都能活着回来,还挣得了爵位,光耀了门楣。 可是顾家老三顾齐润当年却没有这么好命,同为武将,却死在了战场,以至于三房留下孤儿寡母,一直势弱。 顾先润不想再提及往事,大过年的本是一桩认亲的喜事,于是抹去眼角的泪痕,这就说道:“这两孩子我很喜欢,我决定了,大房的爵位从侄孙辈中挑选继承人,二房三房的孩子我都喜欢。” “你们三个就凭真本事继承我的爵位,我顾氏一族能不能在京城里一直站稳脚跟,能不能强盛起来,只有年轻一辈有能力的方可,你们可得努力。” 顾先润的这一番话给二房敲响了警钟,原本到手的爵位怕是要飞了,看着这三房的两个孩子极为聪明,还挺会说话讨好人的,又加上宋氏娘家的关系,恐怕这爵位落不到二房头上了。 二房杨氏很生气,本想着丈夫能站她这一边帮着说个话,哪能想自家丈夫被刚才那兄友弟恭的场面给感动了,这会儿哪还听杨氏的话,更是瞪了杨氏一眼。 宋六带着两孩子终于坐在顾家桌上吃团圆饭了。 顾先润看出了三弟媳不太欢喜,于是将宋六母子三人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两个侄孙是越看越欢喜,顾先润巴不得将他们都留在府上。 尤其想到那街头的食铺还得抛头露面的,顾先润感觉顾家对不住这母子三人,也替三房侄儿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惭愧,于是吃完团圆饭后,给宋六的回礼中便添了一盒银子还有一些铺契给宋六收租。 宋六并没有急着离开顾府,等顾先润开口让宋六母子三人跟着梁氏去三房院里时,她也是一脸从容的答应了。 回三房院里的途中,梁氏走在最前头,也不与宋六母子三人亲近,走得也极快。 宋六带着两孩子,见两孩子不高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到了三房的院里,这儿不仅简陋,还十分的清冷,连着院里的下人都没有几个。 顾家三房早年失去了顶梁柱,全凭梁氏带大了孩子,平时自己节俭,但是对儿子是没话说的。 这些年梁氏将自己当年带来的嫁妆都贴补在院里了,只要是儿子要吃的要用的,都是顶好的,而自己可以两三年不添衣,吃的也是素淡无比。 再加上这些年担忧独子守边关会不会出事,便日夜守着佛堂求得一份心安。 宋六看着这简陋的院子,既好气又好无奈,瞧不起她的出身,指不定她以前在青楼待过都知道,那段不堪的过往,梁氏不喜欢她很正常。 要是放在初入京城时,恐怕她宋六连顾府的门槛都踏不进。 明明过得这般清苦,却还要逞强,虽然婆媳二人互看不顺眼,但是两人的心思却是一样的,都一样的担忧着边关的顾谨言。 宋六带着两孩子一来就收拾起院子,这院里院外连扫洒的下人都少,还偷了懒,院子里不干净,看着不舒服。 母子三人只顾着自己忙活着,院里的下人却是很惊讶,还以为是新找来的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