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来了。
盛西江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周瑟瑟,做人总得要点脸。”
周瑟瑟脸上轻松的笑意一寸一寸的消失。
表情在脸上凝滞了一瞬。
她反问道,“盛西江,你什么意思?”
盛西江一拍桌子,目光锐利,“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变了,却没想到你依旧死性不改,你还是那个周瑟瑟。”
周瑟瑟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下去。
立刻头脑风暴。
她刚刚只不过说借五百块钱,盛西江就猝不及防的发了这么大的火,所以一切的根源就是五百块钱。
可是盛西江又说她死性不改。
也就是说盛西江误会了。
误会她拿着这五百块钱又去做什么坏事,或者又去补贴温家那边。
嗐!
解释清楚就好了。
周瑟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声音稳定,“你先别光顾着骂我,你总要听我说一说这五百块钱我打算做什么?”
谁知。
盛西江却直接起身。
身后的凳子被迫向后推,和地面摩擦发出让人头脑发麻的声音。
盛西江脸色犹如料峭的冬雪,深沉又寒冷,“周瑟瑟,你要这笔钱做什么用,我明明白白,你不需要狡辩。
我也不想听你在说什么,从现在开始,除了日常用度,多余一分钱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周瑟瑟也噌的一下站起来。
两人之间隔着四方桌,周瑟瑟双手按在桌面上,“你知道我用这五百块钱做什么?”
盛西江丢了一句,“一清二楚。”
周瑟瑟:“所以开始就不打算借给我?”
盛西江:“是。”
周瑟瑟木然的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
她一边笑,一边点头,“行,盛西江,真没想到堂堂盛副营长这么狭隘。”
她只是想做点小生意,他都能拒绝。
这得是多么大男子主义?
或者,他只是想让她待在家里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狭隘?
不给她娘家填大窟窿就是狭隘?
盛西江铁青着脸,不客气的说,“你照顾好星星和点点,我自然不会断了你的吃喝用度,至于其他的,你想也别想。”
周瑟瑟哼笑,“你果然就是这样想的,很好,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麻烦您盛副营长,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
周瑟瑟气冲冲的大步走了出去。
却不曾想——
刚走到大门口。
身后那道让人讨厌的声音再次传来,“周瑟瑟,你要是敢动高利贷的主意,休要怪我大义灭亲。”
周瑟瑟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走出了大门。
院子里被吓呆的点点哇的一声哭了,“坏爹,坏爹!把娘气走了呜呜呜……”
何大花家。
何大花给周瑟瑟泡了一壶大叶子茶,“消消气,盛副营长真是这么说的?”
周瑟瑟端起来,一饮而尽,“嗯。”
何大花拍拍大腿,“这件事,盛副营长就做的不对了,你又不是做坏事,你是正儿八经的想去做生意赚钱,贴补家用,他不支持就罢了,还这样骂你,简直疯了。”
旁边带儿子的李峰用力的咳嗽两声。
劝人就是了。
这怎么还拱起火?
李峰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何大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弄孩子出去,晚上我再跟你算账!”
李峰巴巴的闭上嘴。
临出门时候,还给何大花使了个眼色。
等李峰离开。
周瑟瑟的气倒是消得差不多了,“你俩也闹别扭了?”
何大花轻哼一声。
双手叉腰,泼泼辣辣的说道,“和他没关系,是他妈,非要来大院跟他住。
你说总共就这点蛋壳大的地方,春生再大点我都不知道该咋整了,这再多出个老太太,大家干脆一起去训练场上打地铺吧。”
把话都说出来,仿佛也能消消气。
何大花哎了一声,“你别说,说出来之后,我这心里倒是痛快了许多,不说我了,你接下来打算咋整啊?”
周瑟瑟走过来的这一路上,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
无妨就直接告诉了何大花,“我打算先不买手推车了,先挎着篮子去卖段时间,再加紧多做两件衣裳就是了。”
何大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宽慰说道,“要是卖的不好,提前买了手推车反而砸在手里了,要是卖的不错,很快就能攒够买手推车的钱。”
说着,一边又给周瑟瑟倒了一杯茶。
周瑟瑟双手抱着茶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也没指望他能百分之百同意,只是他话说的不中听,在他眼里,女人就只能待在家里,做饭洗衣带孩子。
何大花,我明天天不亮就得出门,劳烦你帮忙照看照看我家孩子,星星年纪大,我不担心,点点才三岁,你帮我看着点。”
何大花应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