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羡之掀开马车帘,见四面八方已布满了黑衣人,浓郁的杀气在林中弥漫,忽然“咻——”的一声,一支利箭朝她射过来。 她侧身欲躲,却被褚时渊压住肩膀:“别动!” 她自然是不需要别人帮,也能轻松躲过这支利箭,但面对褚时渊此刻的压制,她竟动弹不得半分,只能听他命令。 那支淬毒的利箭离她瞳孔仅差之毫厘,电光火石间,褚时渊两指稳稳夹住利箭,指尖用力,利箭反向破空而出,射中发箭之人。 几次较量虽侥幸胜出,但对于这位大秦战神的实力,鱼羡之从未怀疑过。 只是今日见识到他真正的实力,不由心生震撼,几百米之内轻而易举取人性命,在他看来却是轻描淡写之事。 “杀!” 一时间,越王府的暗卫凌空而下,将那群黑衣人包抄,马车外刀声剑声,厮杀吼叫声不绝,不出一会,空气中便涌起了浓浓的血腥味。 鱼羡之这下明白,褚时渊这是引蛇出洞,只不过诱饵是她而已,冷声道:“你利用我?” 褚时渊勾唇:“谈何利用,本王是在替你抓凶手。” 不过是谈笑间的冷色,却让鱼羡之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不同的看法。 简直是坦坦荡荡的,阴险狡诈。 方才那利箭即将射中她时,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花轿遇刺的画面,同样的利箭,会是同一拨人吗? 想着,鱼羡之从马车内飞出,稳稳落地,拾起血剑加入战场。 “鱼羡之!”褚时渊大吼。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这场面是她能加入的吗!随即也冲了出去。 兵器铿锵,手起刀落,在褚时渊看来,鱼羡之的剑法毫无章法,却总能一招毙命,因为她的加入,这场厮杀结束得更快。 黑衣人都解决的差不多,仲岩来报:“爷,按照你的吩咐,放走了一个。” 那一边,鱼羡之留了一个活口,只见她人不大,却能将黑衣人稳稳钳制住,褚时渊和仲岩走了过去,一探究竟。 黑衣人的蒙面揭开,陌生面孔,忽然,鱼羡之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好! 她迅速钳住黑衣人的下巴,防止他服毒自尽,从手边抓起一物就往黑衣人嘴里塞。 “啊!!”仲岩大叫一声,因为那黑衣人咬的正是他的手臂! 褚时渊瞳孔一抖,这母老虎真是逮着谁害谁。 “不对。”鱼羡之道。 褚时渊看向她:“什么?” “味道不对。”话音刚落,只见鱼羡之抬手落剑,那黑衣人胸口中剑,一命归西。 看着鱼羡之潇洒离去的身影,褚时渊的眸中反而闪过一丝赞赏,反正他也没打算留活口。 他追了上去:“你刚才说,什么味道?” “那天行刺的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我记得很清楚。” 记忆中,那日花轿遇刺,有个黑衣人掀开马车帘探她的呼吸,她闻到那人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什么杀手身上会留下气味? 二人对视,除非那些杀手不是同一拨人。 褚时渊将她的话记在心里,吩咐手下继续去查,看向鱼羡之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若真是两拨杀手,单从鱼羡之如今相安无事来说,她的身上就藏了不少秘密。 忽略褚时渊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鱼羡之开口问道:“这些杀手是何人?” “东楚中人。” 东楚中人……如果是东楚的杀手,那么此次刺杀的目的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不想让秦赵和亲成功而已。 鱼羡之回忆起东楚,当年楚赵交战,东楚险胜,后来楚王病逝,东楚皇宫便掀起了夺位之争,如今最有资格争位的是以大皇子司从羽和三皇子司从容为首的党派。 按理来说,司从羽乃顺位继承,名正言顺,可自从楚王死后,默默无闻的三皇子司从容却突然崛起,将当年劲头正盛的几位皇子纷纷拉下马。 而那大皇子仗着自己是皇后所出,好高骛远,不可一世,使得朝中多方党派动摇,故迟迟未曾立位。 司从容能在吃人的皇宫中巩固自己的势力,成为党派之首,甚至风头盖过大皇子,可见此人心思之深。 鱼羡之:“这么低级的手段,该是出自那位大皇子之手。” 褚时渊对鱼羡之的话表示肯定:“若是出自司从容之手,本王倒要鄙视他。” 马蹄声嗒嗒,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宫门口。 皇宫高墙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