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鱼羡之一头雾水地跟着秀枝来到御书房前,在门外听着里头不断传出的吼叫声。 “张吉弘有你这个庞太尉撑腰,如今在长宁城横行霸道,目无王法,居然还敢公然挑衅我大秦的王妃,庞统,你了不得了!” “皇后娘娘……老臣,老臣……” “你还知道你是臣!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目无君上,藐视皇权,狗仗人势,我看过不了多久,这大秦就要跟着你姓庞了!” “冤枉啊皇后娘娘,老臣绝无此意,是老臣管教不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宣墨:“区区一句管教不严就能免你死罪了?那可是越王妃,是大秦战神的妻子,也是他张吉弘能动的!” “当时吉弘并不知道那是越王妃,老臣一定让他给越王妃赔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不知道是越王妃就能这么嚣张了?哼!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不应该和我说,你要去和越王妃说!” 鱼羡之在御书房门口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宣墨这般真性情,如此真心待她好。 鱼羡之迈进御书房,看到宣墨正瞪着眼睛怒骂庞统,而庞统则是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鱼羡之和秀枝,宣墨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来了。” 鱼羡之微行礼:“皇后娘娘。” “诶,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以后叫我宣墨,快过来坐,跟我一起骂这个老东西。” 鱼羡之被宣墨的热情感染,随后入座。宣墨骂的有些渴了,接过秀枝端来的水,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宣墨喝水的功夫,庞统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吉弘年轻气盛,一时意气口出狂言,不能当真啊,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对不会纵容他以下犯上,还请娘娘明鉴!” 鱼羡之俯视殿下,冷笑道:“庞太尉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何况张吉弘行事目无王法,对人命更是视若蝼蚁,庞太尉居然说他只是一时意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前有庞妙兮,后有张吉弘,他庞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惹上这么个难缠的主。 庞太尉怒目而视,抖着胡子道:“越王妃身份尊贵,何必与一小辈斤斤计较?” 鱼羡之唇角含笑:“小辈?论年纪,本宫比他还小,怎么能算是小辈。养不教,父之过,庞太尉可别想置身事外。” “好一个养不教,父之过。”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褚北晟和褚时渊一前一后行来。 宣墨听到褚北晟的声音,眨了眨眼,这个老狐狸怎么也来了。 只见褚北晟扶起跪地的庞太尉,开口道:“虽说张吉弘犯了事,作为他的长辈,庞太尉自然是无法置身事外,不过庞太尉身为三朝元老,对我大秦有功,皇后不可如此无礼呀!” 宣墨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庞太尉闻言如逢救星,赶紧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罚的是,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是来请罪的……” 褚北晟笑着说道:“太尉不必如此自责,你辅佐三代帝王,鞠躬尽瘁,便是一时有何错,也抵不过这十几年来对大秦的功劳啊。” 那边早已起身的鱼羡之和褚时渊并排站着,心里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褚北晟果然是个笑面狐狸,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谁听了不感激涕零。 果然庞太尉又“砰”一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道:“皇上……多谢皇上体恤!老臣那个不争气的外甥一时年轻气盛,才与越王妃起了些冲突,并无任何忤逆犯上之意,请皇上明鉴呐!” 眼看庞太尉又磕了三个响头,待他磕完后,褚北晟第二次将他扶了起来:“既然是年轻气盛,朕又怎会放在心上,太尉不必多虑。” 庞太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擦干额头上的汗,又听褚北晟温润的声音响起:“虽说朕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但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事情的经过,若传到其他各国,难免落人口舌,恐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说我大秦无视国法,君不君,臣不臣呐!” 庞太尉猛地再次一跪,这一次再也不敢站起来了。 “庞太尉为何又跪下了?朕的意思不过是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众口罢了,太尉不必多虑。”褚北晟上前,准备再次将他扶起。 庞太尉不肯起身:“老臣……老臣还是跪着吧。” 这一跪三扶,他这把老骨头哪里承受得住啊。 坐在座椅上的宣墨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已憋得满脸通红,这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三朝元老耍得团团转。 褚北晟继续装出一副头疼的模样,摇摇头道:“哎,朕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