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朴的房屋内,床榻上正躺着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男子。头上还缠了一圈白色的布巾,隐隐有些红色的痕迹溢出。 “唔”翻动之间不小心触碰到伤口,沈鹤捂着伤口坐起身子,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沈鹤不由蹙起了眉头。拿过一旁挂着的衣服穿上,因为不太熟练,穿了好一会才穿好。 推开门往外看去 ,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院子里种了几株梨树,梨花开的正盛,地上也掉落了满满一片的白色花瓣。树下摆放的石桌也不能幸免的被白色花瓣给覆盖。 再往外便是用竹篾编制成的围墙,上面还缠绕着藤蔓和一些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 院子整体来看还算雅致,颇有一番风味。 伤口有些疼,肚子有些饿,想不起任何东西的沈鹤摸索的进了厨房,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现成的吃的,索性又回了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钱袋出了门。 刚一出门就看到两位大娘向他走来,“沈先生这是要出门?” “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沈鹤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简短的回应了声。 “多出来走走也好,免得积攒一身病疼,哎呦,还好这次你晕倒在家门口有李家那小子看到把你送医馆去,不然不知道会出门乱子哦。” “对,不过这会沈先生竟然醒了也该到学堂教书了吧,你这不在,那群孩子就无人管教开始放纵起来了。” 在两位大娘一人一句的话语中,沈鹤也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自己名叫沈鹤,是一个教书先生,在镇子里万里书院教书,这书院的山长季行舟和自己是熟识。 了解大概的情况之后,沈鹤便向她们表示自己还有事,需要先行离开。 两位大娘也是笑着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沈鹤离开之后,两位大娘继续说着话。 “沈先生不愧教书先生,没有其他读书人的架子,连和我们说话也是耐心极了,就是不爱走动,话也不多。” “嗯,刚开始沈先生刚来我们这的时候,看起来可不好接近,没想到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真是有趣极了,我看先生他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改明个我打听打听哪家还有好姑娘未出嫁的,给撮合撮合,这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陪着,那多好啊。” “我说你啊,还是别乱拉郎配了,没准先生他自己有心上人了,我听我儿子说,像先生这样的文人最不喜欢像我们这样胸无点墨的人,而且我悄悄和你说啊,没准沈先生不喜女子,喜男子。” “怎么可能,这喜男子不是世俗所不耻的吗?我看你想多了,像沈先生这样高风亮节的人定然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被两人议论的主人公早就走远了,来到一处面摊,要了碗阳春面。 老板端着面走过来,“沈先生,你的面来咯!” 沈鹤微微颔首,“多谢。” 老实憨厚的老板挠了挠头,“沈先生客气了,你来我这吃面让我这小摊蓬荜生辉了,我应当向你道谢才是。” “客气。”沈鹤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镇上名气还挺大的,这街头小巷的人大都认识自己,还尊称自己为先生,这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吃过面后,沈鹤将面钱放在桌上,和摊主说了一声便往医馆走去。 医馆药童看到沈鹤来了,打了声招呼,“沈先生,你来了!” 沈鹤轻点一下头,药童熟知沈鹤的性子,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妥。 然后冲后堂喊道,“师傅,沈先生来了。” 没一会,后堂走出一个穿着灰布长衫宽袖的男子,瞧见沈鹤和他头上缠绕的布巾,“沈先生真是大忙人啊,好些天不曾来我这医馆了,我当你是昏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呢。” 一旁的药童见怪不怪,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的抓着药。 沈鹤不清楚情况,但听面前这位的语气很是熟络,想来和自己的关系很不错,于是开口道,“我好像有很多东西记不得了。” “怎么,这又是为自己不来医馆换药找的借口?”江青云斜睨他一眼道。瞧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不确定道,“真不记得了?” “嗯。”沈鹤面无表情的颔首。 “嘶,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沈鹤依言照做,将自己的手伸出,白皙的手掌上还带着薄茧。 江青云给他把了好一会脉之后,松开手,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颅内还真有淤血,沈鹤呀沈鹤,你这摔的一跤还摔出失忆来了,这都可以记录到我的奇难杂症之上了。” 沈鹤没回话,只是眼神变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