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站在书案面前,看沈鹤一直忙自己的事情没理他,于是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始东看看西看看,看到旁边放着的糕点,拿起来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一般又放下了,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 已然是将这里当做是自己家,没有一点见外拘谨,和他相比较起来,沈鹤反倒更像个客人。 沈鹤放下手里的毛笔,轻吹了纸上的未干的墨迹,抬眸看向小动作不断,不安分的程辞,“程晏安!” 打着瞌睡的程辞猛地听到有人喊自己,立马站起身来,“我没睡觉,只是在想问题而已,我这人有个毛病,思考问题的时候需要闭上眼睛才能想明白。” 沈鹤被他这一番说辞逗笑了,“哦?是吗?那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沈鹤将那张被人故意夹在里边的纸递给程辞,程辞接过一看,脸色立马红成一片,纸也被他揉成一团,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先生,你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他们还会推崇敬佩你吗?” 少年眼里的打算和得意,沈鹤都看得清清楚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程辞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想干嘛?杀人灭口吗?” 沈鹤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这东西可是在你罚写的纸张里边找到的,我倒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嗯?” 程辞只听清楚了前面的一句话,晴朗明澈的眸子里满是震惊,“怎么可能是我的东西?” 闻言,沈鹤不知道该说少年是单纯毫无心机,心无城府呢,还是该说他蠢得可怜,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见惯了城府至极,满肚子坏水心机,心眼多的人,这突然碰到个像白纸一样的人,沈鹤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里,若无半点城府,只怕是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罢了,好歹这小少年也叫自己一句先生,那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就这么被人算计坑害的。 想通了的沈鹤,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晏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提防别人,每天提防来提防去的不累 吗?” “你不害人算计人,不代表别人不算计你,要想让自己在这世间存活下去,那你必须得有些自保手段,而不是傻傻的站在那让人算计。” 轻饮一口茶,接着说道,“你的纨绔之名怎么来的,你当真不知吗?还是你知道却不想理会?” 程辞紧抿着唇,“我.....” 看程辞垂着头,沈鹤放下茶杯,“晏安你可知你为何在程子正那屡屡受气,而你父亲也是一日比一日对你感到失望?” 提到他那糟心不讨喜的老爹,程辞神情落寞道,“因为我只会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寻花问柳,到处惹事生非,而程子正不一样,他洁身自好,博览群书,文采斐然,给程家挣足了面子。” “你这般说可是觉得自己不如程子正了?” “当然不是,本少爷怎么会不如一个庶出的。” “那你何必这样夸程子正呢?这是外界对你们的看法,可这并不代表你就是这样的人。” 沈鹤的循循善诱对于程辞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本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本少爷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说完就出了书房,沈鹤坐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轮不到他管教吗?呵,那可说不定啊。 片刻后,沈鹤拿上一些书去找季行舟了。 “予怀,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想和山长你商量。” “何事,但说无妨?” “关于程晏安的事情。” “哦?那小子惹麻烦了?” “并无,只是我忧心他在书院会将书院搅得鸡飞狗跳,故我想单独教授他。” “那这样一来 ,那其他学子你就不管了?” “山长,我来书院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年之久,当初来书院也只不过是为你解燃眉之急罢了,现下你定有其他人选,何必打趣我呢?” “哈哈哈哈,果然,知我者予怀也。”季行舟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接着说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单独去当程晏安的教书先生?”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抱负,只想一人一屋过平淡的日子,去当程晏安一人的教书先生好过当一群人的教书先生要好。”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哈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山长你,晏安这孩子心气高过刚易折,这一来是受故人所托,二来不忍看到一个肆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