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青云对自己使的眼色,沈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 刚说一个字就看到江青云那紧张的神情,顿了顿接着说道,“嗯,我也饿了。” 听到沈鹤说的话,江青云松了口气,然后兴冲冲的拉着邱慕寒往里走,“走走走,我们用膳去。” 邱慕寒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紧抿着唇,眉眼低垂,眼神黯然。 三年未见,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吗? 不过这落寞的情绪在江青云伸手拉他的时候,荡然无存,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任由江青云拉着自己。 沈鹤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方才他可是看清了邱慕寒神情的变化,虽然就一瞬间,但他还是看清楚了。 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满是趣味的笑容,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互生好感,却彼此不知。 看江青云的样子没准将自己当成了情敌?慕寒刚刚落寞的神情莫不是也将自己视为情敌了? 古语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要让这两人自己明白彼此的心意,倒有些艰难,那就让他帮上一帮,推波助澜一番,乐善好施乃他本性也。 沈鹤稍有些厚脸皮的想道。 用完晚膳后,沈鹤见江青云将伤者邱慕寒送回房休息,给他使了个眼色,便往医馆后面的院子走去。 等了一会,江青云便提着两壶酒走来,“这酒比不得昨日你的梨花酿,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你尝尝。” 沈鹤给自己倒了一杯尝尝,“味道确实不错。” 抬眼看了一下江青云,虽是问句但语气却很是肯定,“你心悦慕寒?” 刚喝一口酒的江青云被他的话吓的把酒喷了出来,沈鹤嫌弃的移了移身子。 江青云一脸复杂,最后还是没反驳的问道,“你什么知道的?” “方才。”沈鹤悠闲自得的喝着酒,散漫的说道。 江青云瞪大眼睛,“你套我话?” “兵不厌诈。”沈鹤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只是猜测,现下可以确定了。” 江青云郁闷的给自己灌了几杯酒下去,“你怎么发现的。” “看你很是抗拒慕寒和我待一起,方才用晚膳时,你很是殷勤的给慕寒夹菜,还时不时的拉踩我几下,我认识的江青云可不曾有过这些细心柔情的模样。” “还有呢?” “晚膳准备的饭菜都是慕寒喜欢的,却不是你喜欢的。慕寒喜清淡,不喜甜口,你喜甜口,往日同你用膳时,桌上定会有一碟甜口的点心,今日却不曾有。” 江青云不语,闷声喝酒,良久才抬起头看向沈鹤,“连你都看出来了,慕寒也定是知晓了,可他未曾表露出其他神情。” “蠢。”沈鹤轻抿一口酒,“实在是蠢。” “你说什么?我蠢?”江青云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你与慕寒三年不曾见过面,你怎知他喜好变是没变,你今日准备的可都是三年前他喜欢的,这是其一。” “其二,你自以为我对慕寒有意,视我为眼中钉,百般阻挠我与慕寒相处。” “这有什么问题?我对慕寒有意,自然会阻挠对他有意之人的接近。” “说你蠢,你还心有不满。我若是对慕寒有意,现下便不是在这与你促膝长谈,而是在慕寒面前嘘寒问暖。” 闻言,江青云讪讪道,“那你对慕寒无意,并不代表慕寒对你也无意。” 沈鹤被他这一番话给气笑了,“早些年便知道你不聪明,看不清局势,却未曾领会过,不曾想倒是在今日领会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悟去吧。” 话落拎着酒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留下江青云一人对着孤月苦思冥想。 可怜江青云想到天光大亮都未曾想明白,真是榆木脑袋。 而沈鹤却是一夜好眠,翌日精神奕奕的出门用早膳去了。 用过早膳后,沈鹤没去医馆,直接往程府走去。 程辞和宋齐言两人用过早膳后便一起往书房走去,刚到书房门口便看到穿着一袭藏青色衣袍的人正慵懒的靠坐在窗台前,手里拿着本书看着。 晨光熹微,微弱的光线照在认真看书的人脸上,让人一不小心便看的入迷了。 程辞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很没出息的红了脸,直到听到宋齐言轻声唤他,这才回过神来。 正好和闻声看过来的沈鹤对上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