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鹤打开房门看了看院落墙角摆放的昨日江青云两人送来的五颜六色的花。 揉了揉眉心,转身去打了一桶水,提着水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拿起一旁的小锄头给他们松松土,忙活了好一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回房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月白色长袍穿在身上,整个人都温润儒雅,芝兰玉树。 不由让人想到陌上颜如玉,君子世无双。 沈鹤穿着这一身出门了,一路上青州城的百姓们无不驻足欣赏这等绝世容颜。 “平日的沈先生已经很是儒雅,没想到今日看起来更是犹如九天玄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我算是能理解程家那小纨绔为何想要沈先生成为自己的男宠了,要我我也愿意,沈先生这般天人之姿,属实让人心痒痒。” “呸呸呸,这话你怎么说的出来的啊?你也不瞧瞧你那个样,这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诶,不过可惜了,沈先生这般好容颜却是个男儿身,倒是不知以后会便宜哪家姑娘?” “男儿身怎么了?我可是听说了如今那好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人可不少。” “这怎么能行,这岂不是有悖伦理?” “怎么不行了?有谁规定男子便不能同男子一起?” “虽说没有实质的条文规定男子之间不可像男女之间一样,但自古便是男欢女爱,这若是一时让我接受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那还不如让我投江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能否为世人所接受。 沈鹤也听了一耳朵,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进了程府后,沈鹤轻车熟路的进了程辞的院子,在他书房等他。 许是因为昨日不欢而散,程辞今日来书房要比往日早一些。 “沈先生安。”程辞冲沈鹤行了一礼。 沈鹤微微挑眉,有些讶异,好似没想到程辞竟然会向自己行礼。 程辞也看到了他眼里的诧异,不自在的抓着衣角,找着借口搪塞道,“外公曾说待人要有礼,之前是我叛逆不服管教,如今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好好学,请沈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用心管教我。” 闻言,沈鹤展颜一笑,本就让人移不开眼的容貌,加上这么一笑更是让人沉溺其中。 更别说今日沈鹤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让见过不少美人的程辞也乱了心智。 “我定不负晏安所望。”沈鹤清冷的声音带着些笑意道。 沈鹤的声音将程辞的心神拉回,红着耳朵,不敢看沈鹤道,“那便多谢先生了。” 月白色长袍可真真配先生,同是月白色长袍怎么穿起来差距那么大呢?那程子正穿加上他那故作姿态的神情让人一看只觉得晦气,而沈先生这么一穿,什么神情都没有,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就让人迷了心智。 程辞暗中对比着,本就不喜欢程渡,一想到他和沈鹤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就越发厌恶。 沈鹤看着程辞脸上的神情,只觉得好笑。 看来小少爷是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心思都直白的写在脸上了。 手作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嗯,那过来将这字给练了吧。” 说着将书桌上一沓厚厚的纸露出来给程辞看。 程辞看到那些纸,头已经开始疼了,打着商量道,“沈先生,这有些多了吧?” “不多,要想练的一手好字,那就得勤加练习。”沈鹤淡淡道。 “好吧。”程辞蔫了吧唧的应道,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的练字。 沈鹤见状便在一旁坐下,支着个脑袋一边看书一边看他练字。 看的无聊了,就起身看看程辞练的怎么样了。 “这个字你力度写的不太够,应当这么写。” 沈鹤突然走近,站在程辞身后,骨节分明的手附在他手上,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脖颈上,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此处当用些力道。”沈鹤认真说道,松开程辞的手,起身便看见了程辞红的能滴血的耳垂,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程辞瓮声瓮气地应道,“嗯,我知道了。” 沈鹤收敛脸上的笑意假装无事发生,又坐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表面上在看书,实则心思全在不远处的程辞身上。 当然程辞也是如此,表面在认真的练字,实则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