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落扑进一个温暖带着冷香的怀抱,程辞呆愣了一会,随即便是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呜呜咽咽的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哭泣。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抱过他,安慰他了。 他外公虽然疼他,但毕竟不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程辞被人欺负着,再加上程父三人惯是会装的,让人抓不到错处,反而还会被别人指责他的不是。 久而久之,程辞便习惯了受了委屈就自己晚上哭一哭,能还回去的当场就还回去,报复不了的就夜深人静的时候套个麻袋揍一顿。 所有人都以为程辞天不怕地不怕,受了委屈有人撑腰,可惜没人知道其实他受的委屈大都没人撑腰。 难得有人愿意哄他,愿意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程辞是真的忍不住了。 哭了好一会,程辞才从沈鹤的怀里退出来,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沈鹤,看着他心疼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阵悸动。 沈鹤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细心的替他擦着眼角的泪珠,程辞不好意思,拿过手帕,“我自己来就好。” 沈鹤也没强求,任由他自己擦着。程辞擦完之后,将手帕攥紧,像话本里的忸怩的富家小姐一般说道,“这手帕我洗好之后再还你。” “嗯,好。”沈鹤点了点头,满目柔光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也有些暧昧。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在这个微妙的氛围中度过。 “好了,今日便先到这,明日继续。”沈鹤起身看着程辞道。 “哦哦哦,好。”程辞呆愣的回着。 看他呆呆的样子,沈鹤藏着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摩挲了两下,最后还是克制的没有伸出手。 “嗯,那我便走了,要好好用膳,多吃些。”沈鹤嘱咐道。 程辞红着耳朵,窘迫道,“好了,我晓得了,你回去吧。” 沈鹤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程辞目送着沈鹤离开,待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他才收回视线。 怎么办,好像对先生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先生这样清风朗月的人怕是看不上自己这样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人吧。 程辞有些忧愁,烦躁的趴在桌上。 “少爷,该用晚膳了,今日老爷叫你过主厅去用膳。”小远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不饿,不去。”程辞蔫蔫的回着。 小远怕程辞挨骂,劝说道,“可是老爷说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有重要的事要说,那他就说呗,找我干嘛?你直接和他说我死了,去不了。” “少爷!”小远猛地拔高声音道,“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呸呸呸,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你别自己咒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你别念了,我不咒自己了。”程辞无奈应道,“不过我是不会去和他晚膳的,你别劝了,他要有事直接让他来找我就好。” “那好吧,那晚膳你还吃吗?” 程辞刚想说不吃了,就想到沈鹤走之前特意叮嘱他要好好用膳,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吃,你叫他们备上吧。” 可惜这晚膳程辞还是用的不顺心,吃了没几口,就有人来找晦气了。 “逆子,你还有脸吃?”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程辞不搭理,继续吃着。 这看得程父心里怒意更盛,“逆子,我跟你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程辞将筷子一丢,冷冷地看着程父道,“你眼里都没我这个儿子,我为什么还要眼里有你这个爹,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路人罢了。” “好,好,好得很,那个沈予怀就是这么教你的!”程父气极了,手指着程辞的鼻子说。 “你有什么资格说沈先生?他至少还会教导我,你呢?”一听程父说沈鹤,程辞就气不打一处来,回怼道。 “果然,渡儿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沈予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亏得我之前这般敬重他,是我瞎了眼了。” “明明是我自己有娘生没爹养,没教养,你凭什么说沈先生,要我说虚伪的人该是你才对!宠妾灭妻,将一个庶出的当成嫡出的养,嫡出的儿子被你忽略到人府里的下人都能随便打骂,住着我娘的房子,用着我娘的嫁妆,欺负我娘的儿子,敢问程知府你的良知呢?” “啪”地一下,程辞被程父狠狠一巴掌打的偏过了头,半边脸高高肿起。 程辞冷笑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