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沈鹤两步远,程辞终于停下脚步站定,抬头望向他,“事情解决了?” “嗯,事情一解决完我就立马赶回来了。” 看出了程辞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再加上何宗主幸灾乐祸的表情,沈鹤便急于表达忠心。 “嘁~”何宗主闻言,不屑地轻嗤一声,想再给沈鹤火上浇油一番,但被程辞截住了话头。 “师傅,你自己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吧,我带他先回去了。” 程辞眼里的警告意味让何宗主闭上了嘴。 行呗,自己的徒弟自己宠,谁叫自己喝酒被逮了个正着,至少是在自己院子闭门思过,小徒儿这还是给自己留了点面子,没让全山门的人都知道。 何宗主自我安慰自己,气恼地瞪了沈鹤一眼,便拂袖进了房门,然后“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严实了。 何宗主进了房门后,程辞便将视线重新放到沈鹤身上,淡淡道,“走吧。” 说完便率先离开,沈鹤见状便巴巴的跟在他身后,活像一个惹得夫君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的小媳妇。 回到程辞的小院后,沈鹤自觉的把门关上,然后低着脑袋站在程辞面前,等他训自己。 程辞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时不时看一眼沈鹤的神情。 气氛有些微妙,又有些安静,微风拂过,吹得院子里的梨树枝丫轻颤,发出细细的响声。 许是程辞觉得晾得差不多了,不紧不慢开口道,“你知道错了吗?” 沈鹤一头雾水,但这不妨碍他积极认错,“知道了。” 听这话,程辞便知道他不清楚自己要问他什么事,但看他这良好的认错态度,心里的气也没那么多。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男人不能惯着,越惯就越飘,得让他知道这个家谁做主,谁掌握家里的生杀大权。 放下手里的茶杯,托着脑袋道,“那你错哪了?” “错在…”一向巧舌如簧地沈大忽悠竟然卡壳了,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悄摸的抬头看一眼程辞,正好对上程辞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沈鹤惊出一身冷汗。 就这一眼让沈鹤把他从认识程辞开始干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 全部想完之后,沈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我装受伤变成原形占你便宜的那件事?” 闻言,程辞表情变了,原来还有这事啊,他就说当时以沈鹤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受伤变成原形,原来是这样。好,很好,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事情瞒自己。 于是不动声色的收敛神情,继续看着他沈鹤,一言不发,只是嘴角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 但这在沈鹤看来,却觉得这笑是程辞想刀了自己的笑容。 看来不是这个,那就是自己在送他的吊坠上施了妖法,夜深人静时,通过那个吊坠看他睡觉。 沈鹤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道,“我在吊坠上施法,不是为了监视你,而是想时时能看到你。我除了在你睡着的时候会看看你,其他时候都没有打开过。” 程辞摸了摸胸前的吊坠,眼神危险道,“你怎么确定我睡着还是没睡着?” “这是我妖族秘术,在主人睡着的时候会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只有施法者才能察觉。” 咬了咬牙,程辞继续忍着,想看看还能炸出什么,理了理身上的衣袍,笑着道,“不是这个。” 沈鹤大惊,糟糕,被阿辞套路了,那方才岂不是他自己自爆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的聪明劲在阿辞面前真的是发挥不到半分。 轻叹一口气道,“既然不是那两件事,那便只剩最后一件事了。” 沈鹤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便是沈茶茶上线了。 只见沈鹤睫毛轻颤,脸上表情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被逼无奈的神情,一步两步的挪动着,在程辞身边站定,然后蹲下身子。 抬眸看向程辞,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刻眼角染上几分红晕,眼里带着几分委屈,隐约还带着水光。 一只手拉着程辞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另一只手扯着程辞的袖子,委屈道,“阿辞,我也不想让师傅喝酒,可是他是你师傅。我怕我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不让我同你好了。” 程辞终于知道为什么话本子里写到狐妖,便会写狐妖擅长蛊惑人心,妖艳魅惑,最会让人迷了心神智,与之沉沦。 此刻他便是被狐妖蛊惑的那人。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以及那妖冶的狐狸眼,配上他那委屈的神情,怎能不让人心软